「叫劉春過來罷。」弘曆淡淡的道。
傅恆稱是,讓旁邊的侍衛去召人,自己又回了弘曆的龍攆前。
只見弘曆正在笑著哄溫晚,「我又沒有拿手去捉,這你也要惱?」
「我心中有數,並非冒險,我的身手…你不是知道的?」
溫晚仔細查看著他的手,其實他若是用她去擋那火鳥,她也覺得很正常,弘曆他們所受的教育是帝王之身不容有失,不然影響的就是整個國。
失一人和失天下。
任誰都知道怎麼選。
他若那樣做了,她會日後想辦法殺他,但也不會怪他恨他。
但他毫不猶豫替她擋住了,那就算救命之恩。
溫晚難得用了真心,反覆看了他的手確保安然無恙,才心有餘悸的道:「我回去就抄百遍佛經。」
替你酬謝神明。
弘曆笑笑,替她摘掉了頭髮上不知何時沾染的花瓣。
傅恆在旁看到,突然出聲:「皇上,那花瓣,可否讓微臣看看?」
弘曆神情嚴肅起來,將花瓣遞了過去。
然後仔細看了看溫晚的髮髻,她的頂簪後面,還落了兩片,弘曆一一取出,盡數給了傅恆。
「有異香。」傅恆道。
「微臣瞧見,最後那隻,便是衝著娘娘發間去的。」
「叫陸長川來。」弘曆冷聲道。
「是!」
傅恆叫了人去,又道:「皇上,前面的火已經滅了,還是儘快回養心殿罷,微臣留下等劉大人查看。」
「嗯。」
「這花瓣,本是落到朕的肩膀上的,貴妃不小心,蹭到了而已。」弘曆沉聲道。
傅恆低頭:「微臣明白。」
此話一出,這事兒就與貴妃無關了,貴妃倒成了無辜。
弘曆又念了幾個武將和兩個文臣的名字,「宣進宮來。」
龍攆重新前行,弘曆低頭看著溫晚:「你跟我回養心殿。」
溫晚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輕聲道:「是衝著我來的罷?」
「我還好好的,幕後之人怎麼會甘心?」
「我還是回永壽宮罷?」
「不…可還有閒置的宮殿?我呆在那裡,你再讓侍衛暗中合圍…」
弘曆捏了捏她的手:「我就不該給你讀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書,你這想了些什麼主意?我能讓你以身犯險?還是說,宮中侍衛已經腐爛到只能靠你引敵,才能捉住人的地步了?那我這皇帝還是別做了,趁早帶你逃命罷!」
逃命也別帶我啊,多不吉利。
溫晚也不過是裝裝樣子,聽他訓斥,便乖乖閉了嘴。
「什麼時候事了,你什麼時候回永壽宮。」
「太后…」溫晚道。
「我會讓人去跟太后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