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傍晚下值,他出了宮門,在馬上慢慢悠悠,一路走,一路不時看兩眼自己的荷包。
裡面只放了一根細細的紅線。
他又嘆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是著了魔還是什麼,鬼使神差的就昧下了這根紅線。
「傅恆!」
傅恆回神,猛的勒馬,只見弘晝大搖大擺的擋在前面。
傅恆都冒了冷汗,「你不要命了!」
「你馬騎的比走路都慢,能有什麼危險,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弘晝滿臉嫌棄。
傅恆下馬,口氣也不客氣:「你好端端的攔馬乾什麼?」
「請你喝酒。」
「我還叫了容欽。」
溫晚的長兄。
傅恆垂眸:「有日子沒見他了。」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弘晝奪了他的馬鞭扔給後面伺候的,就拖著他往旁邊酒樓去了。
容欽已經在等待了,彬彬有禮的起身行禮。
弘晝一把托住:「就你事兒最多!」
傅恆沖他一笑:「給他行禮,不值當的!」
容欽還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做了個請的手勢。
弘晝又炸了:「我就見不得他這君子如玉的樣子!本王!本王!天潢貴胄!」他指著自己。
「像個潑皮無賴!」傅恆大笑接口。
「滾蛋!」弘晝拉開椅子,癱坐在上。
「今兒,我可是帶了好酒,我們不醉不歸。」
傅恆搖頭:「我明兒還得當值,一身酒氣,皇上不得賞我一頓板子?我喝茶就好。」
容欽咳嗽兩聲:「回來京城,多有不適應,我這身子,還喝不得酒。」
弘晝??
「容欽啊…你家兄弟兩個,怎麼生的這麼不要臉的?」
他壓低聲音:「溫晚倒是不似你們兩個…」
容欽聽到溫晚二字,眼神柔軟,看向傅恆,不過遲疑片刻,什麼也未說。
他差點向傅恆詢問溫晚在宮中如何。
弘晝看了出來,踢了傅恆一腳,傅恆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又踢回去。
容欽笑笑:「我們不能喝酒,但定能讓你盡興才是。」
弘晝眯著眼睛,點了點他們兩個:「哼!本王豈能讓你們這等霄小矇騙?!」
酒過三巡。
弘晝已經快要趴在桌子上,他努力撐著:「笑個屁!」
「傅恆!你得意個什麼!御前侍衛!狗屁!哪有去馳騁沙場來的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