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個餅再大再香,即便是刺殺成功,那咸陽宮裡的陛盾郎也不是吃乾飯的,他有命拿也沒命享受啊。
但頭曼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轉眼功夫漠南地圖和匕首便已被放到他的手上。
地圖是假的,可這匕首卻的確有點東西。出竅後鋒芒逼人,寒光閃閃,刀身如鏡般明亮可照人,也不辜負了它世界第一鋒利的名頭。
刀柄處刻著繁雜的花紋,再仔細觀看,可以發現一處不易察覺的角落裡用趙字刻著鍛造這把匕首的人的名字。
徐夫人?
秦舞陽心中嫌棄更甚,頭曼單于沒有見識,他卻心知肚明,徐夫人匕首在他們刺客圈裡早就已經聲名狼藉了。
這更加堅定了他反水的決心。
於是秦舞陽收下這兩樣東西,用匈奴人的大禮拜別頭曼。
匈奴侍從耽誤他棄暗投明,所以唯獨沒要侍從。
經過多年的沉澱,他演技不錯,面上那股悲壯之感倒還真把頭曼給唬住了。
隨後,帳中便開始討論離開路線。
沒有城郭,所以不像中原那樣只能從固定的城門離開,這反倒也方便頭曼他們逃跑。
十數匹四肢強健,腿蹄輕捷的良馬奔馳在銀白色的雪地之上,將地面踏得嚴實僵硬,冷風似刀,風霜如劍,陣陣冰渣胡亂地往眾人臉上拍打,將他們的臉凍得皴裂發乾。
往年這個時間頭曼都是在自己鋪滿厚實飽滿的野獸皮毛的王帳中,點上炭盆,抱著美姬,和眾多心腹之人一起飲酒作樂,欣賞歌舞,如今卻要馳騁在這等嚴寒艱苦的環境中。
兩相對比,頭曼恨啊。
但恨也沒用,還是要繼續趕路。
他們已經儘量輕裝簡行了,可十幾個人騎馬聲勢依舊不小,噠噠的馬蹄聲並未瞞過秦人兵卒,更何況這還是匈奴部落的首領,整個漠北最值錢的男人。
士兵見此情形當即便告知同伴,布置絆馬繩和尖馬刺,做好應敵準備。
卻忽然看見馬群中有一位面若好女,眉長目秀的郎君做了個什麼手勢,他們爵位低看不懂這手勢究竟是何用意,可統領他們的二五百主卻頃刻間恍然大悟,心知肚明這是丞相手下的張君,並看懂了他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