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快站不住腳了,血條都快掉光了。
散兵傷的其實比你更嚴重,因為有些魔物造成的傷害還是他幫你抵擋的,嗯,就是他給你當的肉盾。
在意識即將混亂的前一秒,你還攥著散兵的衣袖,垂死掙扎:「……鰻肉茶泡飯。」
……
你又聽見一聲熟悉的嗤笑以及那句--「沒出息。」
你昏了過去。血條沒掉到0是不會自動重生到七天神像的,你就等著那幾口鰻肉茶泡飯回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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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伊特簡單給你和散兵包紮了一下,就看到他重傷未愈的老大抓起洞天關碟,神態平靜地走進了你的塵歌壺,出來的時候纏滿繃帶的手端著一碗鰻肉茶泡飯。
還他媽是熱的,飄著香的。
而他剛給老大綁上的繃帶就濺到了湯汁。
克伊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難以言喻的心情,只能幹巴巴說上一句,「老大,我也想吃。」
毫無意外,得到的是散兵的一個白眼。
區別對待,已老實。
……
等你醒來並沒有太長時間,你的傷口大多數都是在手臂上,克伊特用酒精給傷口消毒過,也用繃帶給你捆綁起來了。
你是被鰻肉茶泡飯的香味給迷醒的。
一大碗鰻肉茶泡飯擺在你身前的青石上,散兵就坐在對面,靠著石堆休息。
你邊扒飯邊小心翼翼地打量散兵,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唇角一直帶著淡淡的弧度。
在察覺到你的視線時,他面色沉了沉,「有事?」
你頭搖的像撥浪鼓,咽下口中的飯,真誠道:「我以後還可以吃你做的飯嗎?」
「洞天關碟是給你的,你想來隨時都歡迎你。」
散兵的眸光怔了怔。
他低下頭,過長的額發遮住眼底神色。
「把愚人眾執行官當廚師使喚,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散兵輕聲嗤笑,手卻利落地接過了你拋給他的洞天關碟。
落日晚霞投擲在身形單薄的少年身上,他的紫色發旋被晚霞噴上淡橘色的挑染,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神性光澤。
你咽下口中的米飯,「小紫毛……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像神。」
散兵把玩洞天關碟的手一滯。
少年的紫眸穿過碎發沉沉望過來,臉頰旁貼著的紗布為他徒增了幾分戾氣。
他皮笑肉不笑,僵硬扯了扯唇角,「……你信神?」
你還是第一次看見散兵這幅神情。
他的紫眸總是帶著光的,不像現在這樣晦澀難懂。如果你觀察再仔細些,或許能發現少年執行官隱藏在尖刺外表下的破碎感。
筷子擱置在碗旁,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