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
於是他慢慢地爬起來,湊過去,俯下身,落在那人的懷抱中,對著柔軟的答案,貼了上去,想要讀懂聽不清的話語。
好像不是煩……
原來是一見到你,因為感到太過溫暖,而惶恐到想要逃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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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已是第二天凌晨,天剛蒙蒙亮。
程澈面色古怪地在床上坐了好一會也沒動。他低頭看了眼,又面色古怪地嘆了口氣。
一直坐了得有二十分鐘,他才僵硬地從床上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彈起,慢吞吞地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去了旁邊的衛生間。
清野中學雖是師資力量有限,但該教的的也都教了。青春期嘛,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伙,很正常。
只是夢裡的對象不大正常。
他就著水龍頭搓洗衣服,越洗越心煩,搓完後他拿著回了房間,找根衣架掛在了窗戶邊上。
直男會這樣嗎?賀遠川會這樣嗎?
應該不會吧,他說他不是。
程澈心煩意亂,掏出手機看,微信欄有新消息,他點開看。
消息來自昨晚,是賀遠川拍的照片,第四題。
他看了眼試卷編號,從自己的那摞試卷里找出這一張,正面反面拍完,正準備發過去,頂部時間顯示才早晨六點多。
這個點,他應該還在睡吧?
他又把手機揣回去,從門口取了黑色鴨舌帽戴上,小心避開傷口,又從貓糧口袋裡用塑膠袋裝了些貓糧,裝完密封好,拎著一兜子貓糧下樓。
院子裡靜悄悄的,江河和江蔓都沒起床。打架的那天晚上鑰匙丟了,他得去配副鑰匙,不然出行不方便。
程赴的房間門也關著,沒鎖,估計又是一夜沒回,他把鐵門虛掩上,拎著塑膠袋去找趙慶。
昨晚剛下過雨,地面上還有些潮濕,帶著青石板也滑溜溜的,走起路來要小心。巷子裡沒有人,趙慶開門還得一會,通常早上七點多會從里拉開小賣部的捲軸門。
牆邊有幾隻小貓,都是眼熟的,玳瑁,狸花,還有一隻新小貓,個頭小小的跟在玳瑁後面。
程澈往樹蔭下的乾燥地上倒了點貓糧,剩餘的攥起來還有一小拳頭,他把塑膠袋團緊塞進口袋。
時間還早,拐口不遠的有倆家包子鋪,他在常去的那家頓了下,還是去了另一家。
這兩家他愛換著吃,吃到在店主快對他感到十分熟悉的節點巧妙停止,再改吃另一家。
坐在包子鋪吃了兩個剛出爐的包子,喝了碗八寶粥,吃完付了錢,他返回烏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