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川嘴上說是給自己買,實際上只要買就是兩套,同款不同色。
程澈:「你別給我買,我有衣服。」
「衣服還怕多,」賀遠川又從架子上拿下來件,衛衣,帶著個兜帽,正中間印了個不顯眼的商標。
這個標讓這件衣服的價格多了個一位數。
他舉著衣服往程澈身上樣:「好看,過段時間就能穿了。」
程澈看了眼商標,小聲說:「貴。」
「嗯,」賀遠川收回手,「再貴哥也給買。」
買完衣服兩人在一樓吃了晚飯,拎了大包小包的,賀遠川留了兩件夠穿,剩下的當天晚上全部寄回了清野鎮。
吃完晚飯又寄完衣服,兩人順著江邊往回走。
這條江比清野鎮的架子橋要大,遠遠的望不到邊,晚上人少,早春的天,在江邊還有些涼。
所以賀遠川又義正嚴辭地將程澈的手揣自己兜里了。
「手酸不酸。」賀遠川問。
程澈沒反應過來:「酸什麼。」
很快他就明白這人在說什麼:「你滾啊。」
賀遠川笑,笑完說:「不酸回去還能。」
程澈停下來,抬腿就踢了他一腳。
踢得聽見「嗷」一聲,他又心疼,兇巴巴地問:「你不知道躲啊?」
「不躲。」賀遠川也停下來:「我願意受著。」
程澈不客氣,又給了他一腳:「那你就受著。」
賀遠川忍痛「嗯」了聲,問:「腳疼不疼?」
「我真是服了。」程澈長嘆一口氣,什麼火也沒了。
賀遠川看了他一眼,這才往前走:「不生氣了?」
「氣著呢,」程澈說:「氣炸了,見過河豚嗎,我就氣成那樣了。」
「我看也不鼓啊。」
「心裡鼓。」
「回去我揉揉。」
「……你別說話了。」
兩人順著江邊走了一會,風吹在臉上,有點涼,但又很舒服。
一種輕飄飄的舒服,大廈未崩塌,一切都還好。
「騙你是我做錯了。那會每天白天,上課就盯著你看,晚上一回家就想知道你在幹什麼,吃了沒,睡了沒,睡得怎麼樣?每天頂著副大黑眼圈,看著可不像睡好了的樣子。」
程澈沒說話,賀遠川慢慢地說,他也慢慢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