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和賀遠川雖是沒有坐同桌,但每天放學都雷打不動地一起走。
有人時分開站點,沒人時就肆無忌憚地在巷子裡牽手,接吻。
喬稚柏和秦禕還在一起坐,每天嚷嚷著不想再去補習班了,和穩紮後排的王杉劉俊他們幾個人依舊上課傳零食吃。
這種時候喬稚柏便嘆氣說:「學霸不在這兒坐了,我又多拿了一份。」
賀遠川垂眸轉筆。
集訓營後他不再睡覺,上課開始認真聽講,作業每天都寫,下課時也拿出試捲來做——他和程澈一起去買的。
對於賀遠川控分這事兒,喬稚柏在家裡無能狂怒了三天,給賀遠川打了數不清的電話,直到被拉黑才老實。
他無法接受一起長大的髮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騙了他十來年這件事。
精神恍惚了好些天,小柏同志又自己調理好了——
自己以後可以抄賀遠川的作業了!
喬稚柏看了他會,冷不丁說:「你現在看起來和程澈一樣。」
「是麼。」賀遠川淡淡說,目光越過幾人,看前排正中間背部挺拔的男孩。
「嘖——」喬稚柏摸下巴,探頭仔細打量:「感覺長得也有點像了呢,真奇怪。」
賀遠川伸手推那張湊過來的娃娃臉:「別煩。」
「你最近吃什麼了,老上火。」
喬稚柏收回腦袋,開不著調的玩笑:「嘴角邊又破了,小伙子你火氣挺大,憋得啊?」
「滾。」
罵得罕見的有點底氣不足。
好在喬稚柏心大,完全沒聽出來,挨罵也美滋兒的,一扭頭又找秦禕說話去了。
在春天穿薄衛衣的那幾天,趕在周六,兩人去清野鎮最西邊的花鳥市場買了些花種子。
他倆挑挑選選了很多花,各種顏色的都有,都是好打理的,平時他倆要是不在,劉姨也能幫著澆澆水,修剪起來不那麼麻煩。
臨走時見旁邊最拐角的店鋪門口有一排淡紫色的花,花朵密集,看起來像一團團的棉花糖。
程澈看了兩眼,賀遠川便去拿。
一問花名,原來叫「落新婦」,耐寒且花期較長。
於是兩人又空出點手,帶了點棉花糖花回去,到家後蹲在小花圃那裡栽。
拿著小鏟子勞作半天,程澈累得腰酸,賀遠川笑,叫他到一邊坐著去:「我來弄。」
程澈不干,眉毛擰起來,手叉著腰:「你笑什麼?」
「不笑了。」話是這樣說,嘴角還是揚著:「一家有一個腰好的就夠了。」
程澈彎腰從花圃里抓了把土,揚了這個臭不要臉的。
「誰跟你倆一家。」
「我倆。」
「誰跟你倆,」賀遠川站著給他揚,程澈揚完也笑,抬手去撣賀遠川頭上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