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受到摧殘的其他人受不了了:「唱的啥這是,孫子陽,你去給他倆話筒奪了!」
伴奏聲大,說點話得用很大聲音,一幫人鬧嚷嚷的。
他倆坐在靠門那兒,賀遠川偏頭過來跟他說話,觀察他的表情:「不然我倆去開個小間。」
「不用。」程澈垂眸含著笑,靠在皮質沙發背上看熱鬧的那群人:「就這兒吧。」
賀遠川看了他一會,在嘈雜的音樂里,伸手把他脖子下被擠成一團的兜帽慢慢拉平整,沒說什麼。
動作幅度不大,四周燈光很暗,即便親近也不易被察覺。
唱到一半喬稚柏來了,一進來首先看見他倆,嘴巴張開震驚,腳往後一挪,伸手點點點:
「我靠!你倆怎麼在這?誰能給你倆約出來,是誰這麼牛比——」
他還沒震驚完,那邊把控點歌台的孫子陽就喊:「喬稚柏你又遲到!自罰三杯,都給你開好了啊,這次再順著嘴角漏酒我就給你揚咯——」
喬稚柏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身子一轉去那邊對峙了。
唱歌是次要,聚在一起總會玩些酒桌小遊戲。
程澈沒玩過這些,從前不喜歡,今天覺得好奇,一招呼就去了。
就是運氣欠佳,輸得多。
輸了就喝,一昂頭就是一杯子下肚,旁邊人抬著聲兒,沒惡意地感嘆:「好!學霸真是暢快人——」
旁邊的賀遠川過來要接他手中的杯子,程澈躲著不讓,下局輸了,昂著頭又是一杯子下肚。
大家都喝了不少,起鬨起來沒個度。
程澈似乎也喝多了,脖頸紅,耳朵也紅,看人的眼睛發著迷,反應遲鈍。
「給我。」
「不要。」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不要喝了。」
「要喝。」
「你喝多了。」
賀遠川低頭看他,程澈把杯子攥得緊,手指捏得發白。
密閉空間裡開了空調,外套脫了擔在旁白的沙發上。
「沒多。」犟得很。
賀遠川伸手攥住程澈的手腕,強制拿走了他手裡的杯子,臉色不好看。
「哎呀,川哥對老同桌可真好啊,還給代酒——」旁邊不知誰喊了一句,剛準備起鬨,就被人用胳膊肘杵了下。
那人收了聲兒,一幫子人活躍氣氛:「下一個誰下一個誰——喬稚柏,是不是到你了?」
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倆身上了,賀遠川將程澈從沙發上拉起來。
「疼。」程澈皺眉,酒精催使下一口嗓子輕飄飄地發軟,身子也軟。
賀遠川「嗯」了聲,帶著人出門,到門邊時彎身子拾起程澈的外套,扶著人的腰:「疼就對了。」
「我不走。」程澈確實喝多了,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發脹,哼著說:「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