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頓時迴蕩著略顯歡快有節奏的音樂:「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時愉剛被這清心訣給吵醒,一塊浴巾就直接蓋在他的臉上,整個人都被商晚碩從浴缸里拎起來。
商晚碩什麼也沒敢看,把時愉身上抹(ma)乾淨,粗暴給時愉套上衣服,一把將人抱到床上。
趁時愉沒反應過來,商晚碩摸摸時愉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好像也沒發燒。」
被熱氣熏蒸過的時愉臉頰更紅了。
商晚碩拿著體溫計,塞到時愉腋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的科普,說人在意識不清的時候不能量口溫,不然會把體溫計給咬碎。
但是顯然,最常規的測體溫方法也對如今的時愉沒有效果。
時愉剛反應過來,就掙扎著起身,體溫計滑落,險些在地上摔個粉碎。
商晚碩伸手接住了。
「你老實躺著。」商晚碩頭疼道,他又把體溫計塞回去。
商晚碩生怕時愉再有什麼大動作,趕緊攬住他的手臂,將人結結實實抱在懷中,防止體溫計掉落。
時愉耳根紅紅的,根本不敢說話。
估摸著過了五分鐘,商晚碩把體溫計拿出來一看。
確實沒有發燒。
臉這麼紅,應該是酒精刺激毛細血管噴張——俗稱「上臉了」。
可對於時愉剛剛偷摸跑出去淋雨的行為,商晚碩實在不敢放他自己一個人在房間。
這時他又聽見,躺在床上的時愉傳來喃喃細語聲,他的嘴唇微張,整個人好像都很不舒服。
商晚碩仔細一聽,發現他說的是「好熱。」
他把空調溫度下降幾度,等了一會兒,直到冷空氣滿滿充盈整個室內。
「時愉。」商晚碩問他,「還會熱嗎?」
還是非常熱。
熱到受不了。
全身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力氣。
整個身子像是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啃食他的肌膚。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剛剛在水裡泡過半小時,這種不適稍微得到緩解,現在反而越來越強烈,急需尋找冰冰涼涼的東西。
商晚碩又問一遍:「時愉,還是很熱嗎?」
時愉點了點頭。
他已經把空調溫度降最低了。
沒有發燒,但時愉一直在說熱。
商晚碩也沒了法子,去翻手機通訊錄,隨機挑選一個醫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