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雲南回來已經快兩周,每天都處於腳不沾地的忙碌狀態,今天是他這個月第一次跟主任見面,他敲門喊道:「周主任。」
周天瑞才四十出頭,剛來恆天不久,雖然是空降,但跟各個合伙人相處都很順暢。他抬頭看到嚴岸闊,笑道:「剛回來?」
「嗯,從昆明直接去了趟南京,昨晚回來的。」嚴岸闊如實回答。
周天瑞扶了下眼鏡,有點詫異地看著他。
嚴岸闊現在已經是恆天的資深合伙人,這種級別,做案子其實不必拼命。維護好客戶關係,再接幾個標的高的大案就足夠。但嚴岸闊不是,他從不挑案子,標的再少也接。幾個合伙人里,他出差的時間最長,團隊下的精英律師也最多。很多人都不明白,嚴岸闊為什麼年紀輕輕就手握這麼多案源,還這麼拼。
周天瑞對眼前這個人充滿好奇,因此多關心了幾句:「雲南那個案子怎麼講?」
「判決還沒下來,但對方的不利證據太多,勝訴應該問題不大。」嚴岸闊長話短說。
周天瑞問他庭辯情況如何,嚴岸闊說:「對方咬死不承認,質證的時候還懷疑證據的合規性,都被駁回了。」
周天瑞聽完,讚許地點點頭,沒多說什麼,跟他討論起後續工作安排。
跟領導開會總會多不少新任務,這次也不例外。嚴岸闊被派去對接新的顧問單位,他看了眼日曆,苦笑道:「他們約了幾點?我晚上六點的航班,怕趕不上。」
周天瑞聽他說航班,問:「你又要出差?」
嚴岸闊說:「見個老客戶,在英國。」
「你可真是勞模。」周天瑞說完,翻起助理做的時刻本,「顧問單位約的是十點,你照常出差吧,能趕上。」
嚴岸闊想著見面前先看看材料,所以沒在辦公室耽誤,要來定位後,急匆匆地去坐車。
走前他路過前台,叮囑道:「我現在去趟閔行,如果有案源來找,通知我。」
前台笑著說:「好的,嚴par放心。」
上海今天陽光好,晴空萬里,但紫外線不算很強。
邊跡被從窗簾里透出來的光叫醒,慢吞吞地起來點了個早餐外賣。他幹這行時間久,練就了能夠違背生物鐘迅速入睡和起床的本領。
出門前他本來準備穿衝鋒衣,臨開車又跑回去換了身長風衣,磨蹭到九點多,路過穿衣鏡,覺得頭髮不對,折返抓了兩下造型,這才急匆匆下樓。
喬遠在路口等他,看到他時愣了下:「今天怎麼打扮這麼好看?」
邊跡裝傻:「昨天不也這麼穿?」
「昨天顯嫩。」喬遠如實道,「今天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