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邊跡的鬧鐘響起時,嚴岸闊已經將早餐帶回。
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床就有熱乎的、合乎口味的餐點品嘗,邊跡十分受用,一邊看人倒咖啡,一邊索吻,像只大狗一樣掛在男朋友的脖子上:「你好像田螺姑娘。」
嚴岸闊回應完這個吻後便撇開臉,提醒:「你可別鬧我,只有十五分鐘的早餐時間。」
二人出門時間必須提早,因為嚴岸闊需要先將邊跡送到安檢處,再橫跨二十公里,回虹橋坐高鐵去南京。
因此,邊跡只好收了神通,專心用完這頓愛心早餐。
嚴岸闊這次代理的案子,原告叫顧慧心,是文順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幾年前,她跟梁景良結婚,因為身體不好從集團退出,扶持丈夫進入集團核心。去年,文順董事長因心臟病突發離世,巨額遺產由獨女繼承,梁景良卻突然提出離婚,要求分割財產。
案子標的很大,委託人梁景良是本案的被訴人。他既是上訴人的丈夫,又是文順集團的高層。考慮到公司形象、公關準備等等,所以顧慧心拖了小半年才決定起訴。嚴岸闊一開始沒打算接,因為原律師突然重病,所里無人,主任親點,他才臨危受命。
嚴岸闊跟梁景良約在下午兩點,等了半小時也沒見人。
黃筱蕭不住地看時間:「嚴par,我給梁總打好幾個電話了,他一直沒接。」
「去催前台。」嚴岸闊繼續看著筆記本電腦,頭也沒抬。
前台反饋結果是,梁總在董事會上,要再等一等。
二十分鐘後,梁景良姍姍來遲,指尖夾著煙,落座也沒熄滅,吞雲吐霧地說:「怎麼是你?之前的律師呢?」
「他生病了,周主任應該跟您說過。」嚴岸闊說完做了個簡單自我介紹,「我叫嚴岸闊。」
梁景良皺著眉說:「我知道你。嗯……有點年輕了,比起劉律,經驗差點。」
嚴岸闊鬆了松腕錶,生硬地笑著,「梁總,相信您選擇恆天也是綜合考慮了多方因素的結果。既然周主任委派我接這個案子,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梁景良不屑地問:「你有把握能贏嗎?」
嚴岸闊說:「沒有任何律師能給您打這個保票。」
梁景良語氣半帶威脅:「現在集團上上下下都在盯著這個案子,我要是輸了,不只是失去錢那麼簡單。所以,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必須贏。」
黃蕭筱聽完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嚴岸闊。後者默了兩秒,鎮定道:「我只能保證,在事實和法律的框架下幫您爭取最大利益。」
「少來這套。你們拿錢,替我辦事,就這麼簡單。」梁景良冷笑,看了眼手錶,擺擺手說,「我接下來還有會,你們要什麼,跟小王說吧。」
梁景良身邊穿著純白職業套裝的女生立刻站出來,朝嚴岸闊伸手,「您好,我叫王喜,是梁總的助理。」
嚴岸闊淺淺與她握手,梁景良拎起西裝,匆忙登上專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