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岸闊想了想,沒說實話:「沒有。」
「騙人。」邊跡從事服務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差。
嚴岸闊見躲不過去,改口道:「我怕說了,你會覺得我特別小心眼。」
「怎麼會?」邊跡坐到嚴岸闊腿上,摟上他的脖子,「你最好了。」
嚴岸闊抬頭頭吻他的眼睛,心理建設許久,才說實話:「我在想,你為什麼對跟我一起生活這麼牴觸。」
邊跡立刻搖頭,想說自己並不是牴觸跟他一起生活。
嚴岸闊伸出食指摁住他的嘴唇,「噓」道:「你先別急著否認。我知道這句話難聽,但你自己也清楚,這是事實。」
邊跡張了張嘴,艱難又內疚地發現,嚴岸闊這句話是正確的。
嚴岸闊看他的眼神莫名有點哀傷,連語氣也染上一絲不安:「是因為沒法接受其他人分割你的私人空間?」邊跡沉默。
嚴岸闊便換了種問法:「那現在,我坐在你的沙發上,踩髒你的地毯,你會覺得被冒犯嗎?」
就像混沌的大腦突然被注入能量,邊跡忽然發現——不知是因為情急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自己居然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牴觸。
「不會,」他努力感受內心的想法,最後篤定地、毫不猶豫地抱住嚴岸闊:「是你的話,不會。」
第67章 臥室更暖和
嚴岸闊輕輕撫摸邊跡毛茸茸的腦袋,將他的臉抬起,帶著請求的語氣說:「不牴觸,那為什麼不能接受同居?跟我講點?」
看起來是很想要了解邊跡的過去,但當事人此刻並不願意進行這樣的剖白。少年時期對邊跡而言是醜陋的,而他並不打算在親密關係中透露傷疤。
出於什麼目的他也不確定,也許是潛意識裡擔心再次被最親近的人傷害,也許根本沒有理由。有些習慣就是這樣,它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成因,卻構成了充滿瑕疵而真實的人類本身。
邊跡有段時間沒理髮,劉海比平時稍長,遮在額前留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頓了頓,隨後重新抱住嚴岸闊,「你是我現階段最珍視的人,所以你不是『別人』,來我家也不會『冒犯』我。」
「怎麼變成你安慰我了。」嚴岸闊很深地看著他,表情兼具無奈和心疼,「不想說就不說。」
邊跡毫不懷疑嚴岸闊等人的耐心和恆心,也認同親密關係間應當坦誠相待這一點,但他覺得嚴岸闊沒有這個義務一直等。
他們都不再是十幾二十歲,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所以,邊跡決定逼自己一把,主動提出,要把廚房的綠植都搬走,騰出位置讓男朋友做飯。
一個很簡單的舉動,邊跡花了點力氣才說服自己,站在灶台前對嚴岸闊說:「我們一起來做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