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岸闊笑著說「好」,沒一會就將早餐端來。
邊跡看著盤裡的東西,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
醒來一起洗漱吃飯,累了躺在沙發上閒聊,共享彼此的生活和快樂,聽起來也不是那麼可怕。
中午嚴岸闊接到新郵件,說是調查有初步結果,寄送滋擾快遞的人找到了,潑油漆的嫌疑人也已經鎖定。於是正在休假的嚴岸闊根本沒閒著,隔著幾十公里跟文鴻宇通話,又遙控黃筱蕭匯報了這幾天的工作進度。
邊跡在一旁聽著,哂笑道:「就說你停不下一點。」
嚴岸闊無奈地說:「太多事了,我人不在,到處都在找我。」
「這幾天不用核銷假期吧?你這簡直是居家辦公。」邊跡心疼那些帶薪年假。
嚴岸闊搖搖頭,話鋒一轉:「對了,你這幾天怎麼都沒飛?」
邊跡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說過被停飛的事。
最開始是怕影響嚴岸闊開庭,再後來又出了各種各樣的岔子,現在事情已經解決這麼久,再想提,反而過了開口的時機。
邊跡本來就因為同居和買房的事自責著,生怕節外生枝會讓人更不高興。他太害怕失去嚴岸闊了。
邊跡撓撓頭,模稜兩可道:「最近……沒安排我當值。」
嚴岸闊覺得奇怪:「休假嗎?」
邊跡搖搖頭,在思考怎麼坦白嚴岸闊才能不生氣。
如今這個情形,好像怎麼說都不合適。但邊跡也不想一直原地不動,乾脆先逼自己解決另一項橫亘已久的問題。
邊跡跨上嚴岸闊的腿,摟著脖子說:「今天,你想不想跟我一起?」
嚴岸闊被這一出整得半天說不上話,晌久,才呆呆地問:「一起什麼?」
「睡覺。」邊跡直白地說。
嚴岸闊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問的話,只顧著驚訝和喜悅了。
雖然在外面時經常共枕,但都隔著一層睡袋。而且,酒店跟家是兩種意義,邊跡對後者的要求更高。
嚴岸闊確認道:「你可以嗎?」
邊跡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跨過心裡的坎,猶豫著說:「不知道。但我想試試。」
嚴岸闊想了想說:「那我等忙完再找你。」
邊跡知道,這是嚴岸闊在給自己留適應的時間。
要接受一個人,完完全全嵌進自己的生活,跟自己共享一切,是件需要循序漸進的事,至少對邊跡來說是如此。
邊跡在浴缸中一共泡了三十五分鐘,其中有三十分鐘是在設想,如果對面坐著嚴岸闊會怎樣。
如果對面是嚴岸闊,他也許會不喜歡對方的水溫,或者嫌兩個人坐進來空間太小,但嚴岸闊的肌肉很有彈性,摸起來手感很好,這樣看來也不算不能接受。
邊跡花五分鐘收拾好自己,走出浴室,趕在嚴岸闊開口之前說:「我去臥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