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比劃了一下,“而且我們那時候也就差了三五步的樣子,這麼近的距離,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戚山雨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柳弈接著提問:“那之後,還發生過別的事嗎?”
“沒有了。”
呂雅雲搖了搖頭,“後來我就沒再見過喬蘭亭了。”
聽呂醫生說這幾句話的這會兒功夫,柳弈又低頭翻了一遍病歷,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堪稱驚人。
翻過一遍後,他抬頭看向呂雅雲,微微一笑,銳利的眼神也因為雙眼彎彎的弧度而重新顯得柔軟溫和了起來,“呂醫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呂雅雲暗暗鬆了一口氣,也笑了笑,“請說。”
柳弈問:“呂醫生,我看他這幾年的病史都沒有提過他有自殘或是自殺的傾向,對嗎?”
呂雅雲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好不容易強撐出來的微笑又凝固了。
先前她只知道喬蘭亭死了,警察要來調查有關他的情況。
事實上,精神病患者死於自殺和意外的比例遠高於正常人群,於是乍然聽到喬蘭亭的死訊,呂雅雲並沒有想那麼多,甚至還為從此擺脫了對她有威脅的病人而暗感慶幸。
可現在,她忽然意識到,喬蘭亭的死也許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否則警察也不用帶著法醫來找她,還特意向她確認死者有沒有自殘或是自殺傾向了!
冷汗沿著呂雅雲的後頸滑落,暈濕了白大褂的領子。
她正在竭力思考應該如何回答。
“這個嘛……”
呂雅雲的聲音發澀,“精神分裂患者的情況很複雜的……特別是喬蘭亭他們這種外傷後遺症……”
她悄悄覷了柳弈一眼,“就算他先前沒表現出輕生傾向,也不意味著以後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柳弈微笑追問:“也就是確實沒有咯?”
呂雅雲終究沒敢扯謊,只含糊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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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星期日。
中午十一點四十分。
柳弈、戚山雨和林郁清從呂雅雲的診室出來。
四號診室的門口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看門開了,立刻站起身,閃身進了門裡。
柳弈回頭,多看了那男人兩眼。
“怎麼樣,柳哥,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林郁清扭頭問柳弈:“要不然我們先把你載回去?”
“不急,我等下還要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