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戚,你有棉簽或是紗布嗎?還有能裝樣本的塑膠袋啊小瓶子啊什麼的也給我。”
柳弈很不要臉地朝戚山雨坦然攤手:“我要採樣。”
戚山雨:“……”
他用複雜的目光盯著柳弈看了幾秒鐘,然後就真的卸下了自己的背包,埋頭一通翻找,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了一小包旅行用的便攜棉簽、一小盒牙線,還有一個邊長只有十厘米但塞得鼓鼓囊囊的小號自封袋。
柳弈接過來一看,震驚地發現自封袋裡竟然是一疊同尺寸的自封袋!
“……”
雖然柳主任知道自家小戚警官每次出門都會把準備工作做得特細緻,不管是小梳子指甲鉗還是洗髮水沐浴露,就沒有他會遺漏的物品。但連這種小號自封袋他都能掏出兩打來,可就實在是超乎他想像了。
“你是哆啦A夢嗎?”
三十出頭的柳主任給自家戀人下了個稍顯不夠時髦的評語。
“嗯。”
戚山雨淡定地接受了這個評價,“我還有這個。”
說著,他從背包的前袋裡抽出了一支油性記號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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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頭的記錄下,柳弈問戚山雨要了另外一對手套,用牙線刮取了地板台階和釘子上的血跡,用棉簽沾取後放進了被他用作應急物證袋的自封袋中,再在袋子上寫好編號,最後放進戚山雨特地騰空給他的一個洗漱用品包里。
隨後柳弈又採集了死者沾血的頭髮樣本,做了口腔細胞刮片,如法封好後,才在儘量不踩到地上的血跡的情況下小心地繞過死者遺體,同時用手機鏡頭儘量記錄下樓梯的每一個細節。
當柳弈繞到死者足側時,立刻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小戚,你看!”
他重新蹲下來,抬起了青魚的右腳,“她的腳底沾了血跡!”
“嗯,確實是這樣。”
戚山雨拿著柳弈的手機,替他去拍青魚足部血跡的特寫。
小戚警官記得很清楚,眾人在進門後就將濕透的鞋子都脫掉了,而當時青魚還穿著她那套又濕又髒的漢服,腳上也是蹬著與之配套的襪子的。
後來柳弈和戚山雨兩人出發去了護林員站,青魚大概是在那之後換了現在這身像極了服務員制服的工裝,連帶著腳上的濕襪子也脫掉了,雙腳是光著的。
現在,她光著的右腳腳底除了在髒地板上走路沾上的灰塵污垢之外,還多了一抹明顯的血跡,且從形狀看來,前深後淺,像極了用沾血的抹布飛快地擦了一下後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