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程總的盤算沒有成功,反而變相坑了自己。
他全身連帶斧子都在大雨中淋了個濕透,倒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塊性能良好的導體。
“至於說他的斧頭怎麼會砍到他的脖子上……”
柳弈模仿死者的肢體動作,將右手收在胸口,同時手指蜷縮做虛空握拳狀。
“他雙手因為電流刺激而產生痙攣,拿著斧頭的右手橫在胸前,這麼一倒下……”
他做了個身體前傾似要摔倒的姿勢,“結果就倒在了自己的斧刃上了。”
戚山雨回憶了一下斧頭的長度和死者蜷在胸前的手的位置,“按照距離來看,死者摔倒時斧刃如果向著內側的話,的確剛好差不多就在脖子附近。”
事實上,對一個經驗豐富的法醫來說,只需看程總脖子上的傷口出血情況,以及地上殘留的血泊形狀,就能輕易判斷出死者的初始姿勢,以及他的遺體是否被人觸碰過了。
程總的頸部被斧頭砍傷以後,出血量雖然不足以致命,但估摸著仍有上百毫升了。
他的血液順著斧身和脖子往下流,在鎖骨低位形成了柱狀的“流注痕”。
這是傷口剛形成時出血最明顯的時候形成的痕跡。
它們告訴柳弈,當時程總是用臉撲地背朝天的姿勢倒下的,且倒下後維持了這個姿勢維持了一段相當不短的時間。
直到傷口幾乎不再出血,順著頸項流下的血流到地上,血泊都已成半凝固狀態,才被不知道誰把屍體翻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勢。
“只不過……”
程總的死亡過程柳弈已經基本想通,卻還有一點不太明白:“他好好的沒事砍柜子幹嘛?”
“是不是柜子里放了什麼東西?”
戚山雨用手機的背燈照了照破損的櫃門,但裂縫太小了,沒法看清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兩人當然不知道程總與農場的經營者有過多次聯繫,自認為掌握的信息比所有人都多。
當時程總是覺得從地下室搜出來的物資太少了,與老闆告訴他的不符合,所以認為上鎖的柜子里可能放了他急需的物資,比如可以燒水的電熱爐什麼的。
因此他想用斧子砍壞鏽死的櫃門,再偷偷藏起自己需要的東西,結果卻在黑暗和著急的雙重debuff之下,一斧子砍到了牆裡的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