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要是能早兩個小時就好了!”
年紀較大的護林員大叔用帶著明顯方言口音的普通話長嘆道:“別墅里那幾個小年輕囊曉得還有沒有救咧……”
柳弈和戚山雨相互對視了一眼。
“好消息是,有一個還活著。”
柳弈朝他們來時的方向一指,“現在就在前面。”
護林員們皆面露詫異。
柳弈頓了頓,“壞消息是,我們能肯定,也就剩一個活著的了。”
護林員們:“!!”
“幾位帶了無線電對講機,對吧?”
戚山雨朝三人別在腰間的對講機看了一眼,從濕透的襯衣內袋裡摸出了自己的證件,“麻煩你們幫忙報個警……”
護林員們:“!!”
他們震驚地盯著戚山雨手裡的人民警察證,看柳弈和戚山雨的目光好似白日裡活見了鬼。
同時,三人聽到了更驚悚的“下文”。
戚山雨告訴他們:
“晴樂莊發生了命案,死者一共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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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柳弈來說,8月20日和21日這兩天簡直漫長到不可思議。
他和戚山雨好不容易遇到來尋找他們的護林員,讓他們護送著下了山,卻立刻就上了等在路旁的警車,一路飛馳回了縣城裡,剛進警察局就被一群警官圍了個水泄不通。
面對此等場面,柳弈很想表現得淡定和專業一點。
但他擔驚受怕兼操勞過度了一整天,且二十多個小時沒正經吃過一頓,實在遭不住了。
才進警局沒幾分鐘,柳弈就毫無預兆的突然雙眼一黑,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栽倒在地,連戚山雨都沒能撈住他。
他這一暈就足足昏迷了三個小時。
等柳弈恢復意識時已是晚上七點半,他人躺在了縣中心醫院急診科留觀室的病床上,手上扎著點滴,戚山雨就守在他床旁,滿臉寫著擔憂。
“沒事,八成是低血糖了。”
柳弈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安慰看起來嚇了個夠嗆的戀人,“好好吃頓飯就行了,連輸液其實都能省了。”
說著還抬了抬自己扎著針的那隻手。
“……”
戚山雨沒有答話,神情看起來還有點兒蔫蔫的,也不知是不是還在糾結自己沒能照顧好柳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