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雖然通信頻率是平均一月一次,但仔細研究落款時間就能發現,其實信與信之間的間隔並不固定,短則二十來天,長則超過四周。
平郵又不像是現在的快遞包裹,上網就實時查詢東西到哪兒了、派沒派件的,“江知哲”總不可能天天貓傳達室里守著。
“還有,‘江知哲’說,‘還不是時候’……”
柳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吐字也愈發含糊。
戚山雨知道他是真累慘了,身體就像電池電量即將耗盡的人偶,偏偏腦子卻還不肯罷工,“而程娟娟是因為老師家訪後跟爸媽吵架了才突然決定離家出走的……”
他聲若蚊吶:“……只一個晚上,她怎麼出村的?……來得及去找那個‘江知哲’嗎?”
“好了,別想了。”
戚山雨真是服了柳弈了。
就算他也很想破案,也沒至於迫切到困成這樣了還要堅持思考的。
“這案子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了,咱們慢慢查吧。”
戚山雨說著,低頭用嘴唇堵住柳弈囁嚅的唇瓣,“睡吧,還能睡四個小時。”
柳弈終於住了嘴。
這一次,他幾乎是閉上眼就秒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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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星期日。
早上八點五十五分。
柳弈和戚山雨提前五分鐘來到聚心居的6號包廂,朱箐箐已經在桌旁等著他們了。
在快捷酒店休息了半宿之後,柳弈打發俞遠光和江曉原各自回家,然後就和戚山雨一塊兒去赴了朱箐箐的約。
這位自媒體主編實在非常迫切地想與兩人見面,以至於聽說了他們遠在東灣區的“廿一涌”附近時,表示自己可以過來,在附近跟他們碰頭。
姑娘態度都如此懇切了,柳弈和戚山雨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
三人約在了一家營業時間很早的茶樓見面。
看到兩人進來,朱箐箐連忙起身,熱情地與他們握了手。
接著姑娘招呼他們落座,掏出手機刷了菜單,意思意思問過兩人的意見後,便以快到驚人的速度點了幾種正常口味的普通人一般都會接受的招牌點心,等餐點上齊了之後,又招呼服務員關上了包廂的門,還吩咐了一句不要打攪。
柳弈心道這妹子行事作風和俞遠光還真是相當兩極,處處圓融周到、妥帖禮貌,偏又不失果斷,果然是個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