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告訴警官們,紀秀慧的父親早年下崗後身體多病,生計全由母親操持,因為家境拮据,她去年還申請到了助學貸款和獎學金。
知道了被害人家庭經濟情況不好之後,警官們理所當然的以為紀秀慧的男友大約和她一樣沒什麼錢,才會選擇窩在荒廢破落的舊校舍里幽會。
然而現在他們卻從紀秀慧的室友那兒得知了一個顛覆了他們先前猜測的關鍵線索——她的男朋友經常送她貴价禮物,應該相當有錢。
可如果男方當真是個貴公子,又有什麼必要委屈自己在舊校舍里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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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柳弈聽到戚山雨專屬的消息提示音,知道對方必定有要事告知,於是讓江曉原摘了手套幫他看手機。
每次上台時,為了不讓手機沾上亂七八糟的穢物,法醫們通常會用一隻透明薄膜手套將自己的手機套住。
不過柳弈不止單純的套手機,他還會將手套朝向屏幕的那面抻得平平整整,再把五指部分拉到背面打結後固定住,從正面看就像給手機加了個磨砂效果的殼子,甚至背後的綁結部分還能充當防掉指環的功能。
作為他老闆的小迷弟,小江同學致力於在方方面面模仿柳弈的工作習慣,曾經有一段時間也想連包手機的手法也學了去。
然而事實證明,這種十分有辨識度的包法其實是相當有技術含量的,江曉原看柳弈三十秒就能弄好,以為十分簡單,輪到他試著包時,卻發現怎麼都沒法把手機包得那般平整美觀。
江曉原拿著柳弈的手機時忍不住翻到背面看了看那結是怎麼打出來的,然後舉著屏幕在老闆面前晃開了鎖屏,直接將戚山雨的信息給念了出來:
“‘紀秀慧可能戴了一條項鍊,吊墜是新月形的,鑲嵌有一顆藍色水鑽,請注意尋找’。”
小江同學讀完後,疑惑抬頭:“我們好像沒見過這麼一條項鍊吧?”
眾人都搖了搖頭。
柳弈暫時停下自己的工作,來到隔壁台前,站到了女死者的頭側,朝彭法醫抬了抬下巴,“老彭,我們再檢查一下她的脖子。”
彭法醫立刻就領悟了對方的意思。
柳弈當然不是說他們會看漏女孩掛在脖子上的一根項鍊,而是要在她的遺體上尋找鏈子可能存在過的痕跡。
兩人合力將紀秀慧翻成了側躺的姿勢,然後仔細地尋找任何先前遺漏掉的細小痕跡。
果然,柳弈注意到了死者脖子左側後方有一個很細小的V字傷口,長約一厘米,V字的中心部分蹭破了皮,外側則只是淺淺的擦傷,血跡凝固後像一條淡得幾乎看不清的淤痕,因為位置很靠近髮根,所以不仔細瞧就很容易會忽略掉它的存在。
“這傷的形狀……應該是鏈子被扯掉時留下的。”
柳弈比了個“拉拽”的姿勢。
“沒錯。”
這方面,顯然經常佩戴女士項鍊的沈青竹更有發言權:“我猜應該是那種很細的鏈子,扣子估計也很軟,一扯就開的那種S或者W字扣。”
她微微歪著頭,凝神仔細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柳主任,既然傷在後腦,還是在髮根那兒,我猜當時她應該是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