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痦子男名義上是個開小貨車的司機,實際上卻是專門幫某些人“善後”的“清道夫”,現在他親自上門,便意味著他成了那顆應該被清理掉的廢棋了。
雖然在此之前於老闆已然有了非常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所以匆忙將妻兒送到了國外,並提醒對方短時間內不要回國了,但說真的,能活下來誰又想死呢?特別是他還是家資過億的有錢人時,就更加惜命了。
——怪只怪他當初太貪心,跟“那群人”攪和在了一起!
於弘業悔不當初。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掙扎都是死路一條,差別只在於是死於“強盜搶劫”還是“厭世自殺”而已。
“於老闆,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黑痦子男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熟練地轉著一把蝴蝶刀,鋒利的刀鋒此刻真像穿花蝴蝶般在他的指間上下翻飛,粼粼閃著滲人的寒光。
他們在這裡對峙了整整兩個小時,於弘業嘗試了自己能想到的任何方法,希望對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希望黑痦子男服務的“那個人”能放過自己。
然而他只得到了一個“於老闆,你識趣一點,給大家都省點時間不好嗎?”的回答。
“好了,於老闆,你想好怎麼死沒有?”
眼看已經快要兩點半了,黑痦子男的不耐煩愈來愈明顯。
“老實說吧,於老闆,我其實更希望你快點說‘我不肯死’。”
男人舉起刀子,在距離自己的喉嚨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比劃了一個危險至極的“切割”的姿勢。
“這樣我就可以切開你的喉嚨,讓你死得乾乾淨淨了。”
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對自己描述的那個殺人場面充滿期待,雙眼在燈光下閃動著陰鷙的寒光,“你要是選這條路,我在殺了你之後就能拿上一大筆錢遠走高飛——如果動作快點,天亮前我就在海上了!”
他笑了起來,“你的屍體還在這裡爛著呢,我就已經在東南亞的某個島上花天酒地當我的土皇帝了!就算是華國的警察都拿我沒辦法,哈哈哈哈!”
黑痦子男用商量的口吻笑道:“於老闆,你說我去哪裡好呢?孟老?交趾?大馬?真臘?呂宋?”
他頓了頓,“還是說……暹羅?”
於弘業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對方的意思實在在明顯不過了。
他在警告於弘業,他們知道他妻小的下落,不止知道,而且即便他的家人已經逃到了國外,也依舊在他們勢力可及的範圍內。
換而言之,若是他乖乖聽話倒也罷了,如果非要他出手殺人,那麼當他不得不因此連夜逃亡海外時,他的妻子、兒子和女兒也會就此變成他的狩獵目標。
要知道東南亞的島國治安可不比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