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幾近自我放棄的心態下,區雲澤沒有必要在於弘業的死亡上對警察說謊。
“他承認自己上個月28號凌晨去煜琇閣找過於弘業,想將從車榮華那兒偷到的古董低價出幾件給他,好籌措逃到國外的路費。”
戚山雨將他們審訊問得的細節情況說給柳弈聽:
“他說自己不敢打車也不敢坐公交車,所以是等到夜深人靜了以後,才偷了一輛自行車,溜著小巷,從煜琇閣一路騎到新世界UB廣場的。”
柳弈點開手機地圖,迅速搜了一下這兩個地點的定位,發現二者都在同一個城區,距離只有五公里多一點,騎自行車大約需要三十分鐘左右。
對於一個身強體健的成年男性來說,這點騎乘強度根本不算問題。
柳弈又問:“他是幾點鐘到達新世界UB廣場的?”
“其實區雲澤自己也說不清楚。”
戚山雨搖了搖頭,“他說自己當時腦子裡很亂,根本沒仔細看時間。”
柳弈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戚山雨又接著補充道:“不過他說自己是小睡了一覺才出門的,出門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唔,那時間倒是能對上。”
柳弈的左手食指輕輕地在桌子上叩擊著,發出規律而有節奏的“噠、噠、噠”的輕響。這是他思考時的一個小小的習慣。
“監控拍到他在煜琇閣附近出沒的時間是四點五十二分,對吧?如果他四點多從新世紀UB廣場出發的話,到那兒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了。”
雖然煜琇閣斜對面那間文具超市的攝像頭沒能捕捉到區雲澤的臉,但警方循著視頻里那輛差點兒撞到區雲澤的小車的車型,立刻就找到了對應時間段的交通監控,並且很快聯繫上了車主,隨後在他的車前蓋上採到了區雲澤清晰的右手掌紋。
果然,當警方將這個不容抵賴的決定性的證據拿到區雲澤面前時,他幾乎半點也沒有猶豫地就承認了自己那天晚上確實去找過於弘業,但卻一步也沒有踏進煜琇閣的大門。
——因為他透過二樓的窗戶,看到了被繩子高高掛起的於弘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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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柳弈本來以放鬆的姿勢靠在吧檯旁聽戚山雨說話,忽然挺直了背脊,聲音也驟然提高了半個八度,“有點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