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夙成文也注意到了鹿雲的異常,從他的肢體語言來看,應該曾經主動開口詢問了對方的身體情況。
接下來,九點十三分,坐在椅子上的鹿雲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忽然彎腰大吐特吐,吐著吐著人就倒了下去,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他出現了抽搐、痙攣和強直的典型中毒症狀。
隨後就是夙成文叫來助理席茉莉,席茉莉又急忙跑到外面去打電話等一系列發展,也就是被不知何人偷偷拍下並放到全網上去的那段錄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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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盤完監控後,柳弈抬手捅了捅坐在自己旁邊,托著腮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幹嘛要坐在這裡”的表情的袁嵐袁主任,同時說道:“接下來,讓我們法研所的檢驗專家給大家解釋一下這個案子的一些細節問題。”
袁嵐瞪了柳弈一眼,倒也沒有推辭,打開他帶來的夾了好幾張檢驗結果的文件夾,開始說明情況;
“我們對案發現場的所有可疑物品的採樣進行了檢測,並在其中幾樣物品上檢出了敵敵畏的成分。”
袁嵐袁主任說道:
“第一樣就是在洗手間的垃圾桶里發現的那隻小瓶子,其次垃圾桶里的三張紙中的兩張上也沾有很少量的敵敵畏液滴……”
說到這裡,有警官舉手表示自己想要發言。
於是沈遵沈大隊長示意袁嵐稍停一下,讓那舉手的警官先發言:
“如果那兩張紙巾上沾了敵敵畏,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有人在那個洗手間裡打開過那瓶子?”
眾人紛紛對這個猜想表示贊同。
畢竟在垃圾桶里發現瓶子,不代表那瓶子就必定打開過。
正如先前有人提到的“嫁禍”的可能性,鹿雲完全可以帶一個裝過敵敵畏的空瓶子進來,再趁著上廁所的機會丟進垃圾桶里。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瓶子就不必被打開,紙巾上也大概率不會沾上完整的敵敵畏的液滴了。
“沒錯。”
袁嵐點了點頭。
不知為什麼,他GET到了一點兒來開這種偵查討論會的樂趣了,“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洗手間……哦不對,嚴格來說不是洗手間,而是洗手間的附近找到了敵敵畏的殘留。”
袁嵐環顧四周,在充分享受了眾人專注的注視後,才丟出了另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情報。
“洗手間外面那個‘L’形拐角處不是有一個噴泉和一個六角銅錢狀的洗手池嗎?”
袁主任說道:
“我們在那個洗手池的縫隙里檢出了微量的敵敵畏的成分。”
也多虧了進行現場勘察的馮鈴足夠認真和細心,沒有遺漏一點細節,不僅給洗手間的洗手台采了拭子,連外面那個看著比起洗手台更像裝飾品的銅錢石台也沒有漏過,用棉簽細細地順著麻石的紋理縫隙刷了一遍,終於採到了重要的證據——微量的敵敵畏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