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暗示我,我爸是因為舊事重提才被……的?】
電話那頭的青年不太確定地問道。
柳弈含糊了一句,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爸只是一個法醫而已……不對,他已經辭職好多年了,現在就只是個開小賣部和種菜的……說真的,我實在不覺得他重要到會因為一個十多年前的舊案而被人蓄意用車撞死……】
簡小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悲傷又疲憊,【不過既然時機湊巧得過分,你又覺得還有疑點……那好吧,我答應了,你們可以進行解剖。】
然後簡小哥告訴柳弈,他已經買了兩個小時候從F省省會直飛鑫海的飛機票,落地以後會直接從機場趕來法研所,認領父親的遺體外加簽署屍檢同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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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星期二。
傍晚六點五十分。
戚山雨匆匆穿過法研所病理科用消毒水拖到反光的走廊,來到盡頭的柳弈的主任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得到主人的同意後,打開了房門。
“小戚!”
看到來人是戚山雨,柳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興奮的低呼。
戚山雨進了辦公室,反手關上房門,然後展開雙臂,接住撲進他懷裡的戀人。
柳弈什麼也沒說,將腦袋埋進了戚山雨的頸窩裡,雙手環住對方的肩背,用力到指節泛白。
戚山雨回抱住柳弈,溫柔地撫摸著戀人的後背,用自己的體溫和力量無聲地承諾自己會陪在他身邊。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擁抱了足有五分鐘。
“……好了,我現在冷靜下來了。”
柳弈把頭埋在戚山雨的頸窩裡蹭了蹭,蹭掉眼角沁出的淚水,感覺自己情緒足夠穩定了之後才抬起頭,“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還急急忙忙的就趕過來。”
與大多數時候都呆在解剖室或者病理室的法醫們不同,刑警調查兇殺案,是當真要東奔西跑,一天好幾萬步地忙活個沒完的。
這幾天戚山雨和林郁清都在收集案發現場附近的居民的證詞,還有各家各戶能拍到門外情況的監控。
龍湖本來就離得遠,他們需得大早上的就出門,晚上常常八九點鐘都不一定能回來。
不過今天,戚山雨在接到柳弈的電話,得知簡一端簡前輩出了車禍,已然身亡以後,他深知柳弈一定會為此自責不已,於是和林郁清溝通過之後,兩人決定提早折返,好讓戚山雨看看柳弈情況如何了。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