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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被夏家派去殺莊老教授的那三個殺手,除了已經死了的包珏之外,另外兩人已經抓到了。”
戚山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大胖橘貓吃飽了以後開始小心翼翼地試探它的新廁所,一邊將他們目前已經調查清楚的細節說給柳弈聽。
柳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是,太慘了……”
莊臨的死讓他沒法不想起簡一端。
同樣是對待工作認真到近乎刻板的老學究,同樣是因為較真而得罪了人,他們雙雙慘遭殺害,實在令人無法不為此憤懣難平。
幸而天理昭昭,作為簡一端後輩的柳弈終究沒有辜負兩位可敬的老人,用自己的方式替他們討回了公道。
“對了。”
提起這個,柳弈就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於是抬頭問戚山雨:
“那些人知不知道包永興的屍檢鑑定書原件到底去了哪裡?”
“嗯。”
戚山雨點了點頭。
夏天等人全數落網以後,警方從他的公司里搜出了大量的證據,再結合夏天本人的供詞,當年給他們撐過腰的“保護傘”自然也就跑不掉了。
涉事的官員——不論職務高低,也不管是已經退休的還是仍在職的,無一不面臨著落馬的命運。
“你們法研所那個前所長,就是擠兌走簡老前輩的那個,也收過夏家的‘東西’。”
戚山雨說道:
“一套宋代的官窯瓷器,已經清繳出來了,現在在我們局裡擱著呢。”
“原來如此。”
柳弈懂了。
難怪包永興的屍檢鑑定書消失得那麼徹底又無跡可尋,檔案室上上下下自查了大半個月,愣是沒查出是什麼時候怎麼丟的,因為帶走並銷毀了那份屍檢鑑定書原件的,正是當年的法研所所長本人。
想必法研所的前所長心裡其實也知道包永興的“自殺”確有可疑之處,細究下去甚至可能會推翻整個調查結果。
只不過他收了夏家的好處,拿人錢財就得替人辦事,於是通過職務之便悄悄拿走了包永興的屍檢鑑定書——這樣即便以後想要再複查屍檢結果,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了。
想到這裡,柳弈只覺更唏噓了。
要不是身為主檢法醫的簡一端是那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執著性格,抓著案件的疑點不肯釋懷,偷偷複印了一份鑑定書,還拷貝了所有影像資料的話,柳弈根本沒有機會從包永興遺體的X光胸部正位片裡發現疑點,進而證明他不可能是殺警搶槍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