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皮膚紋路在胚胎發育時就已定型,只要不傷到將真皮層完全破壞的程度便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現在在正規醫院分娩的寶寶基本上都會在出生後第一時間被拓下足印,這足印便是寶寶的“臨時身份證”,即便是待到孩子成年也依舊可以用於個體識別。
谷銀星留在公安戶籍系統里的指紋與柳弈他們在實地採到的指紋對不上,除了極微小概率的系統出錯之外,便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當初去辦證的不是谷銀星本人,其二便是這個“谷銀星”早就不是當初的谷銀星了。
馮鈴單腳撐了一下地,將自己坐的轉椅轉向柳弈,問:“你怎麼確定‘他’不是谷銀星的?”
明明可能性有二,但聽柳弈的語氣,他幾乎已經肯定是現在的“谷銀星”李代桃僵了。
馮鈴了解柳弈的性格,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說得那麼篤定,所以她覺得柳弈一定還發現了什麼別的證據。
“嗯,我昨晚進他們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柳弈對馮鈴說道:“他家的牆壁上貼了好多張獎狀,都是谷銀星的。”
馮鈴好奇地歪了歪頭:“哦?”
馮法醫是個單親媽媽,家裡有個上小學的女兒,當真是品學兼優的貼心小棉襖,屬於親戚朋友同學鄰居口中的“別人家小孩”的典範,各種獎狀拿到手軟,若真要一張張貼出來,怕是一整面牆都玄乎的那種。
不過雖然她家閨女不愛貼獎狀,但她知道還是有一些小朋友和家長樂意貼的。
如果柳弈單純只是因為看到滿牆的獎狀而生疑,那似乎有點兒沒道理。
“那些獎狀的時間跨度不算短了,從小學低年級到初中一年級,項目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
柳弈簡單形容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面獎狀牆:
“小學五年級前的獎狀應該是從別的牆上揭下來後重新貼上的,邊緣有很明顯的透明膠撕拉過的痕跡。”
馮鈴輕輕地點了點頭,聽得很認真。
“畢竟那祖孫倆經常搬家嘛,他們搬到908室也不過一年左右,照理說把舊屋的獎狀貼到新屋來也不奇怪。”
柳弈繼續說道:
“問題在於,新的那幾張獎狀,也就是小學六年級到初一的這一段時間,那些獎狀上的字跡都是一模一樣的。”
馮鈴思考了兩秒鐘,隨即明白了柳弈的意思。
“原來如此……”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就懷疑上他了。”
就算是再不負責任的老師,也不可能將完全空白的獎狀直接發給學生自己填寫,就更別提從六年級到初一都碰到這麼離譜的老師了。
因此,唯一的解釋是,偽裝成谷銀星的人——不管他是誰——為了在左鄰右舍里維持“優等生”的形象,定期買回一些空白的獎狀,再自己給自己頒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