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白錦歡有些抓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生平第一次在青丘感到有些無聊,哀嚎著對青玄說道,「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讓干。我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在睡覺,青玄,不瞞你說,我快要鬱悶死了。」
青玄作為白錦歡從小帶到大的貼身妖奴,如何能不知自家公子到底是什麼心思。可知道歸知道,他也不能縱容白錦歡去做一些大巫禁止做的事情。見白錦歡神色鬱郁,青玄也不忍對他多說什麼,只另起了個話頭。
「待公子平安無事將肚中之物誕下,青玄陪公子好好走一遭,見見外面的風景。」
說到這事,白錦歡原本放鬆的身子頓時僵硬了幾分,面色也冷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遭了雷劈。他遲疑地撫上自己的肚子,試圖感受裡面的東西,最後卻一無所獲地放下了手,反而轉頭看向青玄,面色緊張,眼含擔憂。
青玄極少見白錦歡露出這樣茫然無措的模樣,以為公子身體不舒服,也慌了神,趕忙扶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公子怎麼了,可是哪裡不適,我這就去請大巫來為公子診斷——」
他話還沒說完,就急急忙忙地想要跑出去請大巫過來。白錦歡擔心他丟人丟到大巫面前,趕忙一把手拉住青玄的胳膊,將跑了還沒兩步的人拽了回來。他將青玄按在椅子上不讓他動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沒有的事,別去。」
自以為模樣兇狠地放了狠話,震懾住青玄後,看著小巴蛇眼底深深的疑惑,白錦歡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可轉念一想,青玄是他身邊極為親近之人,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索性直接放手,癱坐在了一旁另外一把檀木椅上。
「公子——?」青玄怕不經意間又觸了白錦歡逆鱗,只得小心翼翼地喚著他,「可是發生了什麼,才讓公子這般心煩意亂?」
白錦歡不想讓青玄看到自己面上顯而易見的煩躁,用妖法變出一本書來,蓋在了臉上。他的聲音被書本隔住,聽起來不似往常清潤動聽,反倒有些悶悶的沙啞:「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不通一件事,這幾日一直有些鬱悶罷了。」
「何事讓公子如此煩悶。」見不是白錦歡身體上的事,青玄一顆緊繃的心這才慢慢放鬆下來,轉而對自家公子口中的這件事起了興趣,「若是大事,自有大王,大巫和其他狐族能人處理,公子不必為此擔憂。」
「若是小事兒。」青玄莞爾一笑,語氣中帶著點他這個年紀的小妖該有的肆意張揚,「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
白錦歡悶悶地應了一聲,繼而徹底沉默下來。青玄以為白錦歡可能不會繼續說話,於是給他倒了一杯茶,在桌案上朝人推了過去,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想送入口中,卻沒想到公子猝不及防地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