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想了想,「我似乎見過。」
「甚好!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忙弄上幾盆來?」陸嘉淵就笑,「明年不是峰門大比麼,我們那兒一個小師妹研究了些特異陣法,想來一招出奇制勝,結果發覺,書上記載的活草引子都很難搞到啊。」
他見席墨面上湧起了好奇之色,「怎麼,你不知道這回事兒嗎?」看他搖了頭,這就不慌不忙與人娓娓道來。
原蓬萊洲以東的內灣有一處龍冢,經年為古戰場凶煞之氣所籠,人獸皆不能近。然逢不周風起,其上煞氣即會虛化,氣竅與灣底相通,湛湛容得人無傷而入。此等異象現後不久,經清虛各峰主並長老幾番探查與商議,龍冢自成歷練之所。
初時,見虛子擲珓而問,算得西北有闕山每生乾氣,蓬萊隔年便誕不周風。
今次開春的時候,算機峰那群神棍已經算過了,言之鑿鑿道明年冬月前後,不周風將起。掌門便乾脆以霜降為期,定了峰門大比,道是前百名勝者可去龍冢探真尋寶。
席墨心下一動,「凡是清虛派人,皆可參賽麼?」
「原則上來說,只要沒有去過龍冢的人都可以參賽。不過當然算不得峰主長老,只是弟子間的比試罷了。」 陸嘉淵看了看他,「怎麼,你想去啊?」
見席墨鄭重點了頭,陸嘉淵便撓了撓下巴,「其實人數倒也不是硬性規定,只前百名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證明。因為百名之後入龍冢,不慎落單時可能會有危險。」
席墨頷首。
他聽到此處,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坐等著蓬萊開道了。現在,他的確有了以毒入賽的念頭。這就同陸嘉淵細細問詢大比事宜。
清虛弟子目前約有一千名,而此次參賽人數大概在三百左右。也就是說,最多打敗兩人,就能取到資格。席墨暗道,只要入得百名範疇,無論是否會御風術,去返龍冢之事應該都無需自己擔憂了。
「五峰都是去各自的主殿裡投名簽,你應該直接同老伯說一聲就行了。」陸嘉淵又道,「一會兒我給你畫個名簽的樣子,你照著寫便好。」
這般說了一路,三人很快踏著夕暉到了柴園。
席墨按著陸嘉淵的執念,先串了一條魚來烤,另一條
則攢成細捲兒,與黃麵餅子悶在了一處。趁著魚還未好,他又去尋了些漂亮果子,用水洗淨端了去,只見陸嘉淵在院中摸著雪白的奇石嘖嘖稱奇,溫敘卻不見了。
「他啊,在……你後面!」
席墨聞言轉身,見睡不醒的溫敘站在牆角,忽似睡醒了般,一對睡鳳眼中折射出了異樣的神采。也不知這人看見了什麼,席墨頓了頓,只將手中竹篩遞了過去,「溫師叔……」
「你種出了融影。」溫敘道,眼底夕陽的餘燼在燒。
席墨怔了,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我……」
「你來。」溫敘說著就不見了。席墨只得跟了過去,繞到自己那園地旁一看,見一貧如洗的地里不知何時已冒出了三枚剔透的花苞。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