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淵嘿嘿笑了一聲,將骰子丟給了旁邊的弟子。
「小師弟,你這藥不錯啊。」陸嘉淵轉回來輕嘶一聲,「好久沒塗過這麼帶勁的玩意兒了。」
說著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哀嚎。那第一個丟骰子的弟子顯然手氣不好,開局就把自己給丟到最長的那條道兒上去了。而距離蓬萊越遠,折在路上的可能性便愈大。
席墨看還要輪一圈才能到自己這邊,便低聲詢道,「師兄,曲師姐她為何選了後山作終點?」
「你忘啦,此處是問虛真君的道場啊。」陸嘉淵道,「他的洞府就在千碧崖。」
席墨卻實是沒想到,「這幾百年中,蓬萊再未出過真君麼?」
「我們都估摸著,快出了。」陸嘉淵一笑,梨渦淺漾,「咱們大師兄,百年難得一見的絕品根骨,入小境之後大概能修得真君正果。」又道,「所謂真君,都該是天賦奇絕之人。上佳資質打底,與我們普通修道的沒法比啊。」
席墨對這位有真君品質的大師兄聞所未聞。陸嘉淵看得他神色,便道,「是了,咱們清虛雙璧指得就是大師兄與大師姐。他倆當年一塊拜入主峰,又一併被掌門收了,後來就一起成了首座弟子。這可算是破了以往每峰只一位首徒的限定。」
「按理說大師兄絕品根骨,成為清虛首座無可指摘。可他偏偏要喚大師姐一聲師姐,不肯越居人前,敬重得很。掌門也樂得兩個弟子融洽,這就有了『明虛座下,金童玉女』之說。」
「不過,他倆關係的確是好。這次蓬萊開道,去接你們的本來應該是大師兄,可他有事趕不回來,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面的大師姐二話不說就替他上了。」陸嘉淵嘖嘖道,「別看大師姐誰都不理,她偏偏待大師兄很是不錯。」
席墨就反應過來了,「這麼說,陸師兄就是見諸峰首座了。」
「別提了。」陸嘉淵就甩了甩手,「我也是替人跑差的,畢竟金童不在玉女在,我師姐待久了可是要發飆的。」
席墨似是領悟到了什麼,點點頭沒有作聲。
這邊骰子眼看著要傳過來了,陸嘉淵就湊近了些,「為了避免作弊,這個陣法里是暫時無法使用靈力的。沒玩過你也不要慌,按我說的來……」
「師弟。」行到近前的曲時雨耳聽六路,「你個濃眉大眼的作什么小勾當呢?」
「小傢伙沒碰過這種東西,我之前說好了要教他來著。」陸嘉淵倒是磊落,接過骰子比劃一下,就往曲時雨捧著的玉碗裡丟,「看好了!」
兩粒玲瓏剔透的紅豆骰子滴溜溜滾了一周,分別停在了四點與六點上。
陸嘉淵便吹了聲口哨,「師姐,德才兼備,我要去青州。」
三四與四六兩種組合,皆稱德才兼備,擲出此組數者,沿海五州任選。而青州直通蓬萊道,怎麼也都能把那琵琶舞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