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都未出口,稀里糊塗就被挾走了。行到半道,才在朝陽的暖潮里近乎窒息道,「掌門,我已經有師父了。」
「嗯?誰啊?敢同我許某人搶徒弟?」掌門隨口應付一句,將席墨放在一處山坡上,「看看,下面那些院子喜歡哪個,隨便挑了。」
席墨不由犯暈,「掌門,我就與師父住在後山,哪裡也不去。」
「不行,你可是我一手淘到的滄海遺珠,豈能拱手讓人?」掌門居然耍起賴來,「看不上這院子是吧?那你說,清虛五峰,你看上哪個了?」
席墨一口氣沒下去,好歹是穩住了。
「多謝掌門美意。」他就行了一禮,「五峰豈是弟子能夠覬覦。但若是第六峰,弟子尚有一看之心。」
「嗯,看不出你年紀小小,野心倒是不小嘛。」掌門就很開心了,「如此壯志,果然與絕品根骨相配!」
「掌門謬讚。」席墨道,「弟子空負一等資質,如今確是連以靈燃火也不會。」
「這就是你那師父的不是了。」掌門捻須道,「這可是入道的基本功法,掌門我覺得他很不合格,決定給你換個師父了。」
「不換。」席墨堅定道,「弟子的根骨便是由師父洗開的。師父是世上最好的師父,除非他不要我,否則我絕不會換師父。」
「喏,這是你說的。」掌門狡黠一笑,又將人拎了起來,「走咯,馬上就該親耳聽我們師父說不要你嘍!」
有那麼一瞬間,席墨是很想把融影塞進這個百無禁忌的老傢伙嘴巴里的。
於是他輾然一笑,十分乖順道,「師尊,弟子同您說笑,怎麼就當真了呢。」
掌門捻了捻鬍鬚,「嗯?」
席墨落了地,趁機攙住他一邊臂膀,「您說得可是太對了,誰敢同您搶徒弟啊。」
掌門眯著眼道,「怎麼,你方才那些話就都給風吹走了?」
「嗯,吹走啦。」席墨笑靨醉人,眼眸摯然,扯著人就往山下跑,「走吧師尊,我都看好要住哪兒了。」
還沒走幾步,又眨著眼道,「師尊剛才說要將後山給我,老伯會不會生氣啊?」
掌門聞言一樂,「你還跟我槓上了?」
「弟子是認真的。
」席墨就有些不樂意了,「難道師尊在作弄我?」
「也行啊,若你能打得過老伯,後山歸誰勝者說了算嘛。」掌門被牽風箏般扯著放了一道,臉不紅,氣不喘,狀極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