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曾說過,操縱靈氣乃是一門無關資質的天賦。
而對靈氣的掌控,從所選的法器上就能看出來。
譬如丁致軒。主峰除他之外,無人用弓箭作為法器。
概因靈氣出體之後難以進行二次控制。法器一旦離體,縱有靈氣依附或灌注於中,器主也不易操控其運行。
所以當時席墨靈氣束索,甚是裹毒餵魚,就顯得非常驚人了。
如今他也算是頭次見到有人使針作法器之用,約是比丁致軒那弓箭還要難上數倍,這便起了些敬意。
於是含笑道,「師妹的法器,可是自那玉蓮子上剝來的?」
餘音微微一愣,狀似訝異,「師兄定是瞧錯了。這是阿兄采骨中玉為我量身打造而成,我先前閉關也是為了要啃下這塊硬骨頭呢。」
「師妹理想之遠大,非常人所能及。」席墨神色摯然,「還是該說一聲佩服了。」
他話音方落,便覺余光中有星火爆裂開來。
抬眼而去,血色傾天。
幾是頃刻之間,懸在天邊的那團赤芒覆水一般洶湧而出,將太陽整個兒遮蔽。
席墨心裡咯噔一聲,轉頭望向堂中飛鳶歷。算算日子,距離寧連丞離開,已過去七日。
當即啟了應聲蟲。
好在余立此時恰在主峰。席墨打過招呼,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事態的嚴重。
「師尊,若是凌樞長老趕不回來……」
「叫運思去。」余立清清楚楚道,「明虛子,你聽好了。這赤星之災本就是你失察之過。若是我余家人能解得此災,仙派易主,你可有話說?」
「未虛子此招甚妙。」掌門樂呵呵道,「不過這等形勢,怕不是你家運思就能解決的。」他嘆了口氣,「大家冷靜,都聽許某人一句勸——星火難撲,不必再作飛蛾。雲中如此,唯有靜候凌樞長老歸來主持大局。」
席墨心底一冷,話卻噎在口中不得出。
餘數卻已切斷了聯繫,將蟲子收歸壺中,「小墨,你當真要聽掌門的話,做那守株緣木之人?」
席墨不語。
「我準備集合人手去雲中看一看。雖然師兄實力相當,到底也算孤身赴會,難免出現意外。」餘數頓了頓,「畢竟連我師尊都陷在那城裡生死未卜,我當是不能坐等支援了。快一分自會多一分希望嘛。」
「師兄所言甚是。」席墨頷首,「我當與師兄同行。」
「這就對了。」餘數素竹摺扇一晃,「不瞞你說,這次情勢未必就有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