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脊背一僵,心裡那絲不對勁的苗頭莫名助長了些。他推開維達爾,認真道:「林珞給的東西都挺有意思的,我再看一會兒,你別鬧。」
維達爾抓著他衣服不放,好看的眉眼下垂像只失落的薩摩耶:「大人,我知道您身邊人多,覺得我也只是貪圖您權貴無理取鬧的人,但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只圖您的地位財產,我只希望您不要太累。我只恨我給不了您幫助,只能在您身邊陪著您,我也想替您分擔壓力。」
江嶼白嘶了一聲,揪住他臉頰晃了晃:「不許撒嬌。」
維達爾抬眼無辜望著他:「大人,我沒有撒嬌。」
「是我不對。」江嶼白受不了他的眼神,率先投降,儘管他沒弄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道歉,「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房間裡,讓你一個人睡。」
維達爾悶悶不樂:「當然,我已經四天沒抱著您睡覺了。」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覷。
江嶼白表情完成了從疑惑、空白到震驚的轉變。
「你什麼時候抱——」
「我是說,」維達爾面色鎮定,「自從我來到這兒以後,一開始做噩夢整宿整宿睡不著,生怕又遇到危險,但只要您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害怕,您那樣體貼入微,能待在你身邊是我的榮幸。而且我睡姿很好,從來不會趁著您睡著偷偷抱您,像我這樣潔身自好的床伴可非常不好找——」
「……」江嶼白說,「我是不是聽漏了什麼?」
「您聽錯了。」維達爾攬著他肩膀將他帶離了書房,「現在已經很晚了,來睡覺。」
直到把人忽悠著脫衣上床,江嶼白都沒想明白。明明他就不想睡,怎麼莫名其妙上床了?
不過等到他和衣躺下以後,困意便漸漸湧上來。缺乏休養的身子與緊繃著的神經放鬆,睡得還挺沉。
等到確認江嶼白睡熟過去,維達爾慢慢走到窗邊,隔離了兩邊聲音以後催動了聯絡球。
那頭傳來林珞不耐煩的聲音:「餵?幹嘛這個時候聯繫我,我還在外面馴魔獸呢,它火都快燒到我屁股了!」
維達爾敲了敲窗台,看著似乎漫不經心:「你那魔器就這麼急著賣出去?」
「那可都是上等貨,賣完能賺多少你知不知道。」林珞那邊戰況焦灼,頭上那精心呵護的一頭捲毛起碼被燒掉一半,卻還心心念念著那批貨,「你旁敲側擊問問始祖要不要再買一批家居用品,質量保證十成十的好!」
「別貪了。」維達爾微微皺眉,「就按照我給你劃分的魔器去賣,我就是知道你那些魔器能賺多少才提醒你,別太黑心,再拿無關緊要的小東西占用大人時間,我可要幫他壓你價了。」
「又不是賺你的魔礦,你心疼什麼?」
「始祖要忙的事本來就不少,他這幾天都沒怎麼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