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挑眉:「我這次是有備而來,你緊張什麼?」
巴林仍舊眉頭緊皺,他有自己的思量,顯然不想讓他牽扯進來這件事:「現在越來越多反叛黨被抓進來,一個沒有魔力的吸血鬼為什麼非要攪這攤渾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驚悚,還以為你也被抓進來了。」
江嶼白擺手:「別囉嗦了,我人生地不熟的還指望你給我帶帶路,怎麼也得把你從牢里薅出來。」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借用魔器幾下破除巴林牢籠上的魔陣化為己用,確認不會驚動到索恩之後開始研究牢籠上的鎖。
關押在這裡的都是罪大惡極的反叛黨,因此索恩對他們嚴加看守,不惜花大價錢砸在這地牢中,每一間牢房都是單獨開放。而巴林的這把鎖構造十分複雜,層層魔紋疊加在一起發揮出最大魔力,一看就讓人頭痛不已。
江嶼白緊鑼密鼓破除魔紋,正要利用鋼錐一舉戳開鎖心,就見面前的巴林忽然面色一變。
「——等等!」
江嶼白反應極快,立刻閃身躲在一堆雜物之後,掏出那面小巧的鏡子,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雜物之中。
門外響湳渢起了腳步聲,外門的門鎖響了片刻,咔噠一聲被打開。
巴林回頭,牢籠外已經不見江嶼白的身影,但他心臟仍舊跳的很快,門外的影子越來越近,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索恩會突然過來,心情又十分複雜。
他是真看錯了,先前的偏見讓他只覺得血族都不是好東西,可江嶼白幾次三番不顧危險前來救他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別說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就算是交情不錯的朋友,在強權壓迫下也根本不會想到闖進牢房。
巴林以為反叛黨已經夠激進了,沒想到還能遇見更激進的。
他倒是有些慶幸當時救了江嶼白,儘管那時候他自己懊悔了不短的時間,也從沒想過不救人。
等到外面的人走進來,他粗略一看,發現竟然有七八個血族,他們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類在後面,前面則是索恩與管家。
巴林一開始還沒認出那個人類是誰,直到仔細對比了下身形和側臉,才突然發現那是上一間牢房被抓來的反叛黨,很年輕,才二十歲,只是家中突生變故,父母得罪了城裡的血族,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認出了那人是自己的熟人,巴林立刻緊張起來,在他身上掃視一圈發現沒有明顯的外傷才慢慢做回去,但他不覺得這孩子能逃過這一劫。
果不其然,索恩一到中央落座,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玻璃瓶,裡面滿滿當當裝著粘液,不知是什麼東西,只讓人覺得分外噁心。
與此同時,玻璃瓶身上紅色的魔陣亮光一閃。索恩打開了玻璃瓶,倒出一滴鮮紅的粘液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語氣裡帶著惡意:「又弱又沒用的人類也只有這點價值了。」
巴林眼睜睜看著那粘液落地以後化為細小的紅色蟲子,蟲子鑽入年輕人耳鼻,隨後那道魔法陣像是在瘋狂吸取血肉一樣變得紅艷,片刻之間他就已經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變得通紅,像是醜陋的燒焦的碳,整個人不正常的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