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時江嶼白特意觀察了下,另一間房間很安靜,大概已經睡著,他也回了房間躺下,閉眼思索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他入睡一向很快,在現世就是遵循無比規律的作息,雖然突然變成血族熬了幾個大夜,但基本的習慣沒變。只是這次的覺睡得過分沉了些。
迷糊間,他好像聽到耳邊有人嘰嘰喳喳在吵架,越吵越激烈,越吵越氣憤,那情緒甚至牽動了他,他覺得自己也像一塊架在火上烤的冰,滋滋流水,腦袋上冒著水氣。
吵完以後又只剩下一塊冰,帶走他身上的魔氣。
太冷了,他從這個異世界醒來以後都沒覺得身體這樣冷過,就好像被封進冰雕,渾身凍得發抖。
就這麼凍了半宿,後半夜的時候江嶼白只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居然就這么半夢半醒睡過去。
醒來時江嶼白腦袋昏昏沉沉,想坐起來看看時間,伸手時被另一股力道拽了下。他一驚,從剛醒過來的迷茫中清醒過來,坐起身朝著源頭望去,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條金燦燦的手環,手環連著鎖鏈,蜿蜿蜒蜒接在床頭。
因為太過驚愕,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抓著鎖鏈扯了扯,甚至半分都沒能撼動。他腦子裡飛速閃過無數念頭,難不成是莫里甘捲土重來,悄悄算計他將他抓住,還是索恩已經搜查到他的位置?
不、不對,如果是這兩個傢伙,在被自己擺了一道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讓他安然無恙的醒來,落在他們手裡,江嶼白估計會被直接弄死。無論是哪種情況,無一彰顯著一個答案。
——被陰了。
江嶼白試圖動用身體裡的魔氣衝破束縛,卻發現魔氣被封,一面氣了個半死,一面緊皺眉頭不知哪兒出了問題。
按理說這兩個傢伙找到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他還特意留了些似是而非的線索擾亂他們視線,怎麼就栽了?
他環顧一圈四周情況,果不其然已經不在之前那個旅店了,取而代之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很空蕩,家具很新,像是不常住人裡面東西少的可憐。顯然是為關著人而準備的,判斷不出到底是誰,不過基本能排除索恩,要讓他抓住肯定關牢房去了,哪會給這麼好的條件。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江嶼白已經做好面對莫里甘的準備,卻見那頭小維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江嶼白登時明白過來,又覺得簡直匪夷所思,狠狠錘了下床頭櫃,鎖鏈嘩嘩作響,柜子裂開一道縫:「你幹什麼?到底在發什麼瘋?」
小維垂眼看著他,手背貼在他額頭上感受溫度,片刻放下來:「溫度太低,你開始生病了。」
見他靠近,江嶼白拽著他領子拉下來狠狠給了他一拳,力道很足,是奔著一拳乾死對方的想法去的,可惜只讓他吐了點血。
江嶼白掐著他脖子拽起來,氣得牙痒痒:「給我把鎖解開!」
小維卻只是擦去血漬,態度堪稱輕描淡寫:「你傷得太重,這幾天就在這裡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好,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利維!」江嶼白收緊力道,「我勸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小維眼神冰冷:「我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