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絲毫沒覺得不對:「所以這次來你要把帽子也留給我?」
魔法師被逗樂了:「我是來拿回我衣服的,要說你偷拿走是為了研究,這幾天也研究好了吧?」
江嶼白平靜地吐出幾個字。「不知道,沒見過。」
理不直氣也壯。
魔法師沒忍住挑眉。
江嶼白敲敲窗,赤裸裸的威脅:「快走,不然把你這縷殘魂也打碎。」
魔法師指尖落在窗台,隔著層朦朧月光望著江嶼白:「明明恢復了大半記憶,你卻偏偏不記得我。」
江嶼白沉默片刻說:「你認錯了,我不是你想找的那個血族。」
魔法師聽到這裡有些詫異:「你說什麼?」
江嶼白說:「你想找的那個始祖已經死了,我不是他,我是江嶼白。」
魔法師又是一愣,滿目不解:「你當然是他,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認錯?」
遮遮掩掩這麼久,江嶼白居然還是第一次這麼坦誠,曾經他對於這個身份急於遮掩,強迫自己融入始祖這個形象,兢兢業業、謹言慎行,佇立峭崖邊毫無支點,要應對無數看得見、看不見的風雨。
沒想到現在說真話也沒人信,不過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江嶼白說自己是不是的時候了,對他有威脅的血族大多都被拔乾淨,聖殿那邊有維達爾在不用擔心,目前僅有的威脅就是面前這個魔法師。
說給魔法師聽,不過是江嶼白那一點肆無忌憚而已。
魔法師像是把嘆息揉進話語中,讓江嶼白覺得頭皮發麻:「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江嶼白抱著胳膊語氣冷淡:「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該找我,沒用。」
「可我不找你還能找誰呢?找你口中那個早就死了幾百年的阿白?」魔法師似乎想靠近些,見江嶼白警惕地退後兩步才作罷,「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和他走在一起。」
江嶼白越來越不明白魔法師想說什麼,只覺一團團迷霧籠罩在眼前,心裡疑慮更重:「自從你出現在我面前,不是花言巧語哄騙就是莫名其妙打啞謎,我不會信你半個字。」
魔法師搖頭:「我也不想跟你打啞謎,但現在的你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任何話。如果你一定想親眼看到真相,不如想辦法把聖器拿來看看,三大聖器之一,琉璃花,幾百年前你在上面留過血。」
江嶼白眸光一閃,不確定他是在撒謊還是事實。
他正打算細問一番,就見魔法師已經化為一縷黑煙消失在庭院中。
「脾氣真古怪。」
江嶼白眉頭緊鎖,窗戶敞著,外面路過的女傭有些驚訝:「大人,您是在看風景嗎?」她走到江嶼白面前,「剛剛下過雨,外面的椅子都濕了,我給您搬一把乾淨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