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咬牙切齒:「我哪敢說你做錯了啊?你沒錯,你都是對的。」
「那我可以……」
「不行!」
「我還沒說呢。」
「那也不行。」
「真兇。」
這片雪地只有他們兩個,腳印連在一起,不分彼此。
重聚、分散,又在此刻交織。
走累了便隨心所欲停下來,毫無形象地坐在雪松下,團出一個合適的雪坑。江嶼白喜歡仰著頭接住從天空掉下的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他的皮膚幾乎比雪還白皙。
江嶼白望向他的眼睛很亮,瞳孔深處印著個小小的人,肆無忌憚地袒露柔軟。
他按著維達爾後頸,輕輕帶走他臉上一抹雪花:「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維達爾挨得很近,蜻蜓點水般吻了下他鼻尖:「累嗎?」
江嶼白搖頭:「一點都不。」
他也湊過去,冰冷的吻落在對方額頭、臉頰,最後是嘴唇,交換了個濡濕而溫熱的吻。
江嶼白垂著眼捧著他臉頰:「不累,因為愛你。」
維達爾捏著他後頸:「你會不愛我嗎?」
他其實掩藏著私心。
如果,他是說如果,江嶼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不會,如果我不愛你,那就不是我。」
江嶼白揉著他的臉頰:「聽到了嗎?別胡思亂想,我很愛你。」
維達爾與他抵著額頭:「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為什麼有血族能讓我這樣心動,為什麼我的心臟會不自覺跳動得這樣快?」他將江嶼白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你聽。」
一聲接著一聲,從江嶼白手心傳來。
震耳欲聾。
-
某天,某座坐落於邊際的小鎮的酒館裡忽然熱鬧起來。
「真是要變天了,這才過去多久,血族和人類的首領通通換了個遍!之前的高層全部被滅口,聽說活下來的就只有聽話的和識趣的,那幾個首領逮著我們使勁兒折騰,短短几個月頒布了多少條律法,還說要大興改革,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減稅降費你還不滿意?我反正堅決維護教皇陛下的決策,至少讓我們全家人都吃飽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