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夷不見的有多悲傷,只是他掉眼淚的樣子對談笑衝擊性太大了。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如清晨的露水從荷葉的尖尖上滾落,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談笑的心上。
後者下意識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眼淚:「好了好了,別哭了。」
談笑不安慰還好,越是安慰,溫夷的眼淚滾落的越厲害,像是開了水閘一樣紛紛滾落,瞬間就把談笑本來就不長的袖子打得濕透。
衣服變濕了就黏在身上,黏黏糊糊的,相當不清爽。談笑小聲的安慰了溫夷半天,只感覺溫夷的眼淚沒哭干,他嗓子倒是要幹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因為關心而情急,大腦沒有正常運轉,完全是憑藉本能應對,但到後面,談笑很快反應過來:越哄,溫夷掉眼淚越厲害,對方眼裡沒有什麼悲傷之情,純粹是想聽自己哄他。
他突然噤聲,沉默了幾秒鐘,溫夷的眼淚果然也和水龍頭一樣,說停就停了。
不過見談笑不出聲,溫夷還知道試探一下,又哭了幾聲。
談笑有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誰說溫夷是笨蛋的,這隻水母分明聰明的很,他只是沒有什麼常識。
溫夷看他不安慰自己還笑,眼淚嘩嘩掉落,這次他的神情就透著幾分可憐委屈,可見是真的傷心了,他不僅掉眼淚,還哀嚎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角,堵住了溫夷製造噪音的嘴巴。水母的眼淚瞬間就止住了,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瞪得的大大的,像是暗光下的貓眼,瞳孔的位置擴散,又大又圓,顯得非常可愛。
談笑晚上的時候用的是白桃味的漱口水,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白桃薄荷味,溫夷的舌尖卷了卷,感覺人類的唾液是甜甜的,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討厭。
他雖然腦海里沒有親吻的經驗,但本能的喜歡這種交換彼此唾液的曖昧舉動。在談笑打算撤退的時候,溫夷腰側突然冒出來一些細長透明的觸手,直接卷在談笑的腰側,將後者一起拉進了盛滿清水的浴缸之中。
這個浴缸並不算大,對一個人剛剛好,對兩個人來說卻有些過於擁擠。本來就滿的浴缸突然多了一個人的體積,水全部被擠了出去,飛濺的水打濕了這個衛生間的地磚,但並沒有人關心這種小事。
溫夷的兩隻手按住了談笑的後腦勺,憑藉本能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一吻結束,談笑臉都因為缺氧變得通紅,舌根都隱隱約約有些發麻。談笑擦了擦唇角的水珠,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他不能陪溫夷再胡鬧了。
「好了,我要去休息了。」
因為剛剛那個吻,他情緒有些激動,但夜深了,談笑並不打算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打算憑藉自己強大的自控力平復下了。
只是他起身的時候,溫夷卻拽住了他的手:「你不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