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好幾個億的債務,他們家裡的小公司被拍賣,所有的資產全部被封存,都抵了出去,可還是資不抵債。
談笑的生活一下子從天堂落到了地獄,家裡搬進了貧民窟。就這樣,還經常有討債公司的人上門討債。
唯一還說得過去的就是貧民窟的房子是當初談笑外婆留下來的老屋,這個不值錢的老房子是落在談笑名下,他們至少還能有個棲身之所,不會因為討債公司的人上門而被房東趕出去。
但是沒有錢,家裡風雨飄搖,除了沒有住橋洞之外非常悲慘。
談笑的父親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車禍,車毀人亡,因為這起車禍,肇事者同樣死亡,所以連賠償都問不到。
作為重要勞動力的成年男人於是變成了小盒子裡的一捧骨灰。
家裡沒有辦葬禮,去火葬場火化的錢,還是往日父親的朋友給捐款湊出來的。
因為買不起公墓,那個小木盒被直接搬了回來,家裡弄了一個小靈堂,骨灰盒平時就供在那張桌子上。
談笑的目光移過去的時候,就能對上那張黑白照片,感覺整個小房子的環境都非常的陰冷壓抑。
他的成績本來很好,但是因為家裡的飛來橫禍,接下來肯定是沒有錢去上大學的,而且之前催債的人上門,他還為了保護母親,後腦勺被人用棒球棍給砸了。
在家裡沒有錢的情況下,哪怕受了傷,談笑也只得到了簡單的包紮,他的母親已經在努力工作還錢了。
他們這個家庭很傳統,父親是開公司的,母親是多年的家庭主婦,由於和社會脫節多年,再加上年齡也有四五十了,她能夠找到的工作都是一些出賣苦力的底薪工作,靠販賣自己的廉價勞動力賺一些辛苦錢。
他們身上背的貸款還有一整個億,按照他母親的薪酬水平,就算是打300年的工也還不上。
想到自己糟糕至極的環境,談笑的腦子突突的疼,家裡的門都要被外面的人給敲爛了。
雖然他們已經夠窮了,但要是門都沒有,小偷還不得進門把東西都偷光,那簡直就是給這個貧窮的家雪上加霜。
不能再讓他們再這樣敲下去了,儘管剛搬來的他們跟附近的鄰居也沒什麼交集,可是這樣吵下去的話,他們這些新來的肯定會被鄰居們厭惡。
談笑從床上起來,一臉蒼白的打開了房門。
他對上了一張十分兇惡的臉,很標準的混社會的形象,穿著花襯衫和大褲衩的肌肉壯漢,對方的胳膊上有大片的紋身,花臂+光頭,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項鍊。
「臭小子,你欠了我們家好多錢,還錢!」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剛剛畢業的自己應該對這種社會人士感到恐懼和害怕,但是談笑心裡沒有什麼畏懼之心,甚至還覺得有些煩躁。
因為毫不恐懼,他的大腦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