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現在不是在大力的揉搓著他的傷的話!
降谷零疼得牙關緊咬,小口小口的抽氣,他的自制力又極好,又不甘於在人前示弱,一直在拼命的忍耐著。他自覺身為一個擅長搏擊的人,自認自己的抗疼能力實在不弱,可這種密集的、仿佛會透骨一般的疼痛,卻慢慢在蠶食著他的意志力。
淺羽柊也停手,拿過一旁的手帕擦乾淨了手,手肘撐在了桌面上十指交叉,看向降谷零語氣淡淡,開口解釋說:「這種藥油的藥力很好,尋常的扭傷挫傷,用過兩次就可以痊癒了。」
降谷零感受得到右腿膝蓋上疼痛在絲絲抽去,他略動了動膝蓋,發覺也沒有之前那樣酸疼難耐了。
藥力很好,與之相對的是,就是使用時疼痛加倍。
降谷零抬眸看向了淺羽柊也,他依舊面無表情,可眸光卻是較之前的平淡冷靜,多了幾分快意。
快意?
降谷零略一沉思,便想到之前在醫院門口,被他看見自己緊緊攬著淺羽幸奈的動作。
這是來自兄長兼醫者名正言順的報復。
「謝謝你,柊也先生。」
降谷零忽然的開口致謝,讓淺羽柊也不由得一怔,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只愣了不到兩秒,他便立刻釋然,這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不必。」淺羽柊也看向了降谷零,眸光帶上了幾分暖意,淡淡一笑,「不論出於那一種身份,這都是我該做的。」
降谷零讀懂了他的眼神和話中的意思,腮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謝謝。」
看著降谷零的笑意,淺羽柊也猶豫了好一會兒,抬眸定定地看著他,終究忍不住開口道:「有些話,我不好問,但身為兄長我還是很在意。」
「您說。」
淺羽柊也面上的笑意卻退了下去,語氣嚴肅道:「降谷君,你昨天是請了假過來的吧?那麼離開醫院後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呢?」
「柊也先生似乎不認為我是回了家?」降谷零聞言,眸光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他雖然是問句,但面上卻不帶半點疑惑,仿佛早已經預料到,淺羽柊也會這樣問一般。
「你膝蓋的充血要比我預想中的嚴重得多。」淺羽柊也緩緩開口,眸光銳利,仿佛要將降谷零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