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確定那被粗糙的擦痕掩蓋住的是一道凌厲的劃痕後,她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片段,心中隱隱有著預感在, 這次的案件, 恐怕要比想像得還要複雜。
「怎麼了?」宮原雅也摸出了手機,撥打電話的同時用眼神向淺羽幸奈求證詢問。
淺羽幸奈眉心微蹙, 指著擦痕的位置,解釋著說:「這個擦痕底下有一道極其細微的劃痕,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歌擦痕是後添上去的,為得就是掩蓋這一道劃痕。」
特搜對策室的調查人員, 在調查案件的時候, 擁有相當高的權限, 如無限制調查過往卷宗、享受優先的特權或是無需申請調配要求協助等等。
宮原雖然只是對策室的警部補,但他一個電話要求鑑識課重新入駐二次調查,那麼鑑識人員也只能照辦。
在淺羽幸奈的堅持下,鑑識人員又在田中大和的房間內,進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 幾乎沒有放棄全屋的任意一處角落。尤其是被指出可能是遺漏證據的實木鞋櫃的搜查,就更是精確到了毫米, 就差數清楚鞋柜上究竟有幾根紋路了。
鑑識人員幾乎將田中大和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但除了幾根沒有毛囊的頭髮和浴室的角落裡一枚幾乎發霉的指甲之外, 並沒有其他更有益與案件的新證據。
至於被淺羽幸奈指出可能是遺漏的關鍵性證據的實木鞋櫃, 在經過鑑識人員的調查後,發覺那只是普通的擦痕, 雖然的確有刮痕的存在,但作為關鍵性的證據不足, 得出的結論同一搜時期的結論一樣。
無法作為直接證據,不能算作證物。
翻看著被證物袋裝起來的頭髮和發霉的指甲,淺羽幸奈的眉頭蹙得極緊。事實上,她原本也沒有對鑑識課能搜查出新的證據抱有希望。
但對於結果,淺羽幸奈自然是不滿意的,她敢確定那個實木鞋櫃一定存在問題。
「你們打開了鞋櫃、連鞋子都作為證據取過證了,怎麼就不能將鞋櫃也作為證物拉回總廳去鑑識呢?」淺羽幸奈眼神鋒利如刀,看向了帶隊的負責人員,語氣頗為急躁,「你們能不能負一點責任?你們……」
宮原聞言神情嚴肅了下來,在淺羽幸奈說出更過分的話之前,呵斥制止道:「淺羽,說話注意一點。」
「麻煩各位了。」宮原對著鑑識課同僚致意後,拉了一下淺羽幸奈示意她到一邊。
淺羽幸奈看著前輩又嚴肅下來的神情,抿了抿唇,頗不自在地跟著他到了房間外。
「咱們部門雖然在調查案件中,擁有相當高的權限,但絕對不是高人一等的。鑑識課雖然是輔助部門,但鑑識人員與咱們是平級平等的,他們並不是誰的下屬,你說話不能如此的頤氣指使。」宮原雅也的神情很是不悅,面色黑沉,毫不留情地批評她。
「對不起!」聽著宮原的話,整個人了冷靜下來的淺羽幸奈,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言,垂下了頭,「是我太著急了。」
「即使你心中再有不滿,有再多的意見,對於同事你也應該有起碼的尊重。」宮原緊蹙的眉目鬆懈了幾分,語氣也放得柔緩了一些,「你真的能確定這個鞋櫃存在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