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南一的死狀未免有些太過悽慘。他不僅身上多處臟器出血、四肢和胸腹腰背都有大面積的挫傷外、他的脖子也被割開,生前仿佛遭受過最殘忍的虐待一般。
淺羽幸奈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大野南一的屍體還有餘溫,血跡也沒有乾涸,可他身上的屍斑、臟器的損傷程度、屍體僵硬的程度,一切的一切都顯得不是那么正常。
如果她不是第一個接觸死者的人,確定大野南一的身體還有溫度的話,她也不敢相信他確切的死亡時間。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新一小弟弟不是也有說,前後曾有三個人來找過大野嗎?你為什麼把目光都鎖定在相馬身上?」朝稻疑惑地看著淺羽幸奈,「你不是同新一小弟弟去看過監控嗎?那個沒有露臉,腳步匆匆的男人,他不是有很大的嫌疑嗎?」
「的確可以這樣說啦!「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既沒有訪客記錄,也沒有留下名姓。離開的時間是下午的一點一刻,就連預判的死亡時間也是吻合的。就算他沒有殺人的動機,可他同你學弟不二君是認識的,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起案件的兇手不止一個人。」
「不對的,朝稻。」淺羽幸奈搖了搖頭,神情很是無奈,「你說得不對。」
「不對?」朝稻不明白,「哪裡不對?」
「很遺憾,全都不對。」淺羽幸奈正色看向朝稻:「首先,最後一個找大野的人並不是訪客,而是住在樓下404的客人,其次,他同大野毫無交際、他上門找他也是想同他理論房間太吵,最後……那個人不是男人,而是一個還不能考摩托車駕照的十五歲男孩。」
「十五歲?」朝稻震驚地看向了她,「可這……並不能代表他沒有嫌疑不是嗎?」
「也對!他畢竟進過門,但是他進門的時間非常的短,只有短短的兩分鍾,在兩分鍾之內完成殺人、布置現場、清理痕跡,這一系列的操作未免太過困難了吧?」淺羽幸奈挑眉看她,「而且,我還是懷疑相馬。」
「如果你覺得相馬有嫌疑的話,他是怎麼做到的呢?」朝稻神情中帶著不解,她看向了淺羽幸奈,神情中帶著疑問:「先不說他是不是提前制定了殺人計劃,刻意製造出來的不在場證明。如果他計劃殺人的話,為什麼要替大野前去談合作?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只有他去大野談合作,才能更加完善他的不在場證明啊!」淺羽幸奈看向朝稻認真說。
「還是時間問題。」朝稻語氣很是無奈,「根據你的學弟不二君的證言,相馬是在九點五十五分離開的。按照正常的行程計劃,他與客戶相約見面的時候是上午的十一點,可從中央區這邊驅車前往八王子市中野町就要將近一個小時,同客戶討論的時間再短,也要半個小時,再驅車返回東京,殺掉大野,再驅車前往診所,他真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