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羽幸奈坐在吧檯前,近距離地看著自己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按理來說她應該同他完全不認識的。
可他不論怎麼改變, 他就是那個人。
音容未變、身形未變、舉手投足流露出來細膩的神情,也一樣不變, 即使他的名姓如今是安室透,可不能否認的是, 安室透也只是他身為降谷零的其中一面罷了。
但, 她都不該認識降谷零,更何況是如今的安室透。
淺羽幸奈竭力克制著自己的心, 不讓自己的眼神中傳達出異樣的情緒,以防被這位善於情報採集的精英看穿細枝末節。
時隔多年, 她也不得不承認降谷零不論從哪一面都是完美無瑕的。
她一直都記得,降谷零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即使他是一名搏擊手,雙手骨節上因為常年鍛鍊的緣故都有薄繭,但他向來保養得當,並未形成老繭導致骨節變形。
當年在大禮堂初次見他,吸引她的不只是天幕燈下那閃耀的金髮精緻的面容,還有那在那即使白手套的包裹下也顯得手指纖細修長的手。
他的手,一直是淺羽幸奈的最愛。
看著降谷零那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套上一次性手套,將指上薄繭遮擋住後就更顯得手指纖長好看。
他在刀架上抽了一把刀出來,又從一旁的料理台取了根黃瓜,他動作麻利手指上下翻飛的打了幾個花刀,一朵漂亮的黃瓜花就出現在了盤中,用時不超過二十秒。他打完黃瓜花,將餐刀放到水台里不再用它,轉頭開始正式製作三明治。
咔噠咔噠,隨著兩聲輕響,透明色的蛋白裹著金黃色的蛋黃滑落到了碗中,兩枚碎裂得均均的蛋殼也跌到廢料台邊。他從調味罐中取了一點鹽,用蛋抽快速攪打著金黃色的液體,伴隨著刺啦一聲輕響,蛋液滑入鍋中緩緩地釋放出香氣。
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由覺得很是震撼,她從未想過曾經是料理小白的他,在料理這個領域裡也能闖出來一片天。
想到這裡,她又莫名的有些心酸。
這幾年她可以迴避著降谷零,不接受他的任何訊息,她甚至都不知道,在那天她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他究竟是如何離開的那棟公寓,她不想也不敢知道。
這些年,他過得一定很不容易。
淺羽幸奈的並沒有可以遮掩看向安室透的視線,她也沒有存什麼在他面前掩藏自己身份的心思,這個人能力太過強悍,她不認為偽裝能夠在他的眼前起作用,更何況如今的她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在掩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