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打冰柱的話……
淺羽幸奈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即使她帶著自己的小左輪,身上在帶一枚備用彈夾的話,十發子彈也做不到打碎全部的冰柱。
想到這裡,她腦海中浮現起了降谷零的身形,如果是他在的話……
依著他的力量,別說是冰柱,就是巨型的冰雕他也會拼命地打爆的吧?
淺羽幸奈想著降谷零,腮邊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的笑容很淡,眼神卻是十分的溫柔,只是念著降谷零,卻是覺得心頭暖起了一把火,將她整個人都熏得暖呼呼的。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淺羽幸奈靜靜地在想,心中閃現了無數個猜想。
他那麼聰明,自己留下的密碼他一定可以破譯的吧?淺羽幸奈彎了彎眸子,忍不住自嘲起來,她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啊,就那麼篤定降谷零一定會冒著風險,以臥底之身參與到她制定的行動計劃中來?
又憑什麼篤定,在他的心中,自己真的留下了痕跡?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沒有記憶的他,真的還能擁有當年的默契嗎?彼此之間的羈絆,尚且需要重新建造,又憑什麼奢望他一定能猜到她留下的那一串字幕究竟是什麼?
淺羽幸奈靠在牆上,背脊感受到了一股透骨的涼,這冷讓她的大腦一點點變得清醒的同時,也讓她的手腳變得漸漸麻木。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已經在這個冷庫里待了快兩個小時了……
手機還沒有凍得關機,她應該一時間還不至於被凍死。
但,她冰冷的指尖,和瑟瑟發抖的牙齒都在提醒著她,她恐怕堅持不到下一個兩小時了,即使不至於直接凍死,但凍到失去知覺而倒下,與直接凍死也沒有兩樣。
淺羽幸奈摸著手機冰涼的外殼,打開了備忘錄,顫抖著手指一點點地敲擊著,她不願意將這份留言稱為遺書,可她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做一些什麼,如果真的走不出去……
她覺得對不起父母親人,自從上大學離家後,她很少回去看望他們,讓她已經稱得上是年邁的父母,在這個年紀感受白發送黑髮人的痛楚,實在是她的不該。
她覺得很對不住自己的好友,尤其是小平平,說好了坦誠相待,她隱瞞了他很多。
她覺得對不住此時不知道在接受這怎麼樣奮鬥的不二,讓他也卷了進來,承受他不該承受的危險。
淺羽幸奈一字一句地打著,她心中的希望不曾破滅,但這也只是以備不時之需,這種遺書她寫過不止一次,但真的要面臨死亡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