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幽幽地開口,他清朗溫潤如同春日流水般滑過她的耳畔,待流淌進她的心間的時候,惹得她感到透骨的冰涼。
她不敢深想聰慧敏銳的天才,究竟想到了什麼,又預判到了哪一步。她只覺得,不二的話,更讓她清楚的認知到,她將要面對的究竟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淺羽幸奈走了許久,終於走到了最後的一步,她將要堪破這一切的真相,她沒道理會選擇退縮。
一直以來都與淺羽幸奈並肩而行的不二,在此時退後了一步,選擇站在了她身後一步遠的位置。
即使行到如此,他也不認為自己有能站在她身邊,與她並肩攜手同行的資格。驕傲從容如不二,不會在此時做出出格的事情,在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伴著她,予她支持和保護,才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
寬敞明亮的房間內,有整扇的落地窗,這窗幾乎占據了整面牆,窗前無一遮擋物,日光不遺餘力地照耀下來,將落地窗前,那張很有質感的紅色皮椅的影子不斷拉長。
踩在房間的地毯上,不由得微微蹙眉,看上去厚實的羊毛地毯,已經失了原本的花色淺羽幸奈,踩在上面腳感沙沙的,甚至幾乎撲撲揚塵,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打理過了。
淺羽幸奈目光最終落在了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身影上,她隱隱的有一種直覺,這就是一隻以來她都在尋找的人,終於,到了要揭開她心頭的疑慮的時候。
沒等淺羽幸奈開口先問話,一直端坐在那裡的人,忽地按下了轉椅的按鈕,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那人轉過了身。
日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是一副可以被當做異類一般的詭異打扮,黑色的長衣長褲寬鬆肥大,厚實的斗篷兜頭蓋臉長長地拖曳在地上,他將自己包裹得嚴實,過長的劉海遮蔽住了他的面部,沒有一絲暴露在外的皮膚。
淺羽幸奈望著那人,想起了蒲川情奈的話,她說起過,是有一個衣著打扮奇怪的黑衣人找上了她,提議幫她報仇,為她安排指教了一切的行動。
她的人調查過,可不論是監控記錄、還是會見店面的店員證詞、亦或是直接證據上提取的指紋,都無法證明曾經有那樣一個人存在。
事情的一切仿佛是蒲川情奈為逃脫罪責而編造得謊話。
如果他們不是為了追查神秘事件而被准許存在的部門的話,他們估計也要認同那份辛苦調查出來的結果。
她動用了非常的手段,拿到了屬於蒲川腦海中的記憶,證實了曾有那麼一個人的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