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現在生活在一個通訊極為發達的世界裡。即便是沒有辦法見面的兩個人,依舊可以通過簡訊和電話找到對方。
莫永寧每天在被窩裡、廁所里,以及江琦出門的時候,見縫插針地給蘇雲景發簡訊打電話,表達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
後來他開始去駕校上課,有了更多的獨處時間。
教練和同車練習的學生都發現,他們車上有一個第一節課就能單手倒車入庫一把過的學生,經常不在車上練習,躲在陰涼處和人煲電話粥。
儘管如此,對兩個熱戀中的少年而言,僅限於文字和聲音的交流無異於杯水車薪。
蘇雲景也嘗試著用其他事情來分散自己的精力。他每天會去家附近的公園,在無人的角落裡撿根粗壯的樹枝練劍。他並不是想要讓自己的武功精進到什麼地步,而是想要用手掌磨破皮的疼痛和肌肉的酸脹感去轉移心裡的酸楚。
李桃的媽媽向他提出想要在暑假給孩子增加一些課時,他也欣然同意了。於是,幾乎每個工作日下午,他都會去給那可憐的孩子送去一份自己整理的專項練習。
這天,在李桃家。
已經連著三周幾乎每天都在上課的孩子一邊不情不願地做著卷子,一邊哀哀戚戚地嘟囔著:「蘇老師,你怎麼每天都來啊。」
蘇雲景正盯著自己手掌上剛長出的繭走神,沒有回應她。
李桃繼續抱怨道:「別人高考之後都能享受人生中最快樂的暑假,您怎麼就把最快樂的暑假耗費在我這裡呢?去旅行啊,去戀愛啊……難道這些不比來折磨我有趣嗎?」
蘇雲景被她戳到傷心處,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手指卻帶著一股怨氣戳了戳卷面。
蘇雲景說:「這些古詩詞,周末背一下,下周一上課我會檢查。如果沒背出來,我就要你每個抄寫十遍了。」
李桃絕望地趴在桌上,哼唧著:「蘇老師,你真是太狠了!簡直殘忍至極……毫無人性……」
「李桃,怎麼能這麼跟老師說話!」李桃的母親恰好過來,嚴厲地訓斥道。
她隨即向蘇雲景道歉:「孩子亂講話,你別在意。」
蘇雲景笑笑:「沒事,我們平時偶爾也會開開玩笑。」
李桃的媽媽看了一眼時間,說:「蘇老師今天是要提早走對吧?」
蘇雲景點頭回道:「一個同學出國讀書,我去機場送機。」
聽到這話,原本趴在桌上的李桃猛地抬起頭來。
「同學?是那張照片裡的同學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