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的時間過於長了,桑言腦海里晃過傅玄野的身影,難不成真要栽這裡了。
啊!好不甘心!傅玄野還在等我回去呢!
咚一聲巨響,桑言屁股找地,身子落進水裡,濺起十米高的水花。
昏迷前,桑言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頭可斷,血可流,草不能丟。
桑言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輕到可以飄起來,耳邊有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和。
有種正躺在海邊的躺椅上,曬日光浴的錯覺。
突然手背上針扎般的刺痛蔓延開,桑言被迫睜開眼。
他躺在一塊石頭上,眼前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氣勢磅礴,深潭表面浮著一層水霧,宛如一片人間仙境。
桑言嘴裡有些苦澀。
驅魔草的根莖很硬,跟著他這麼久,還是剛摘下來的模樣。
桑言把草放在手心,果然掌心暖暖的。
手背灼熱的痛感越發明顯。
桑言翻過手背,紫黑色紋路如網一般擴散開,遍布整個手背,最中間有兩個泡得發白的小孔。
中蛇毒了。
桑言扶額,他運氣真好嘞。
桑言爬起身,找了些樹枝引燃,把軟劍架在火上烤過,刺入已經發紫的皮膚里。
鮮血溢出,桑言低頭把毒血吸出來,用繃帶纏緊手臂,又在傷口上撒了些藥粉。
他嘿嘿一笑。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這裡天空開闊些,不像之前落下來的地方那般狹窄。
四周都是峭壁,唯一的出路是個黑黢黢的山洞,這瀑布的水流通往的地方。
山洞旁有條窄道,桑言壯著膽子往裡走。
被那蛇嚇得狠了,面對這漆黑的山洞,桑言發怵。
桑言點燃了一張符咒,溫熱的火光給了他勇氣。
越往裡走,洞裡越寬敞,看不到蟲蛇的痕跡。
桑言越走心越慌。
像這種潮濕陰暗的洞裡,沒有動物的屍體很奇怪。
明明有湍急的河流,卻聽不到流淌的聲音,整個洞內安靜得可怕,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只能聽到桑言前行的腳步聲,迴蕩在山洞裡,回聲嘹亮,仿佛有千軍萬馬和桑言一起前行。
桑言堅守唯物主義論,但抵不過好奇,看了很多恐怖小說和電影。
典型又菜又愛玩兒,他現在不敢往後看,只敢加快腳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