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唇角勾起,換掉房間裡的監視陣法,走到床榻邊,扯掉桑言懷裡的被子。
桑言唇肉微微堵起,傅玄野剛躺下,桑言的四肢就纏了上來。
傅玄野抱緊桑言,低頭嗅了嗅他的頭髮。
那天,傅玄野抱著必死的心,打算和原七遼同歸於盡。
可看見桑言跑出來,威脅他,說要是交出金丹,就和他絕交。
桑言巴掌大的臉,因為生氣皺在一起,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愛。
傅玄野原本冷硬的心瞬間軟下來。
傅玄野的欲望,像是一個不斷往裡吹氣的氣球,在剎那間爆炸了。
他貪心,想要和桑言在一起。
他不想死,他要活下來。
也許是靠著湳渢這份毅力,他殺了原七遼。
就在傅玄野以為可以和桑言團聚時,原七遼握著問天劍的劍刃,嘴裡吐著鮮血。
他露出一個森然的笑:
「傅玄野!
你殺了本尊,便會中絕情斃。
這世界上有誰願意為了你去死?
和本尊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
原七遼的身體爆炸開,綠色的漿液噴撒在傅玄野全身。
他聽說過絕情斃,除非一命換一命,否則無藥可解。
傅玄野拖著身子,藏在了萬鬼坡一個不起眼的山洞裡。
傅玄野感受著毒性發作時,全身如蟲在骨頭縫裡啃食一般。
傅玄野意識模糊,只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慶幸自己和桑言解除了婚契,桑言一定找不到他藏在何處。
若是被桑言發現了,他一定會做傻事的。
傅玄野昏死過去之前,仿佛看見了桑言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隱約間,只聽到一句話:
「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
傅玄野摟緊桑言的腰,呼吸凌亂。
是桑言救了他,用的什麼辦法?
只要搜魂,就能知道的事,可傅玄野不能那麼做。
他知道桑言有非常人的能力,若是拆穿了,桑言會不會躲著他。
傅玄野低頭,他俯下身,吻了吻桑言的鼻尖。
看起來,桑言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傅玄野擰緊眉頭,一股黑霧鑽進桑言的身體,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
沒有探出任何異常,和平常人一樣。
傅玄野的心稍微松下一口氣。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傅玄野摟緊桑言,閉上眼沉沉睡去。
正午,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
桑言伸了個懶腰,後腦勺一股鑽心的疼襲來。
他疼得嘶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