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笑起來,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齒。
桑言拿起一顆橙黃色的糖果,嘴裡一股橘子的香甜味道化開。
他眼淚啪塔啪塔往下掉。
李三瞬間慌亂起來,拿帕子給桑言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你別管我了,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李大俠。」
妖獸車回到了山上的茅草屋裡,桑言回到床榻上躺著。
他盯著天花板發呆。
桑言抬起手腕,撥動了一下連接著傅玄野的生死契。
完成任務後,這生死契已經沒有任何效用了,只是一根普通的紅繩。
桑言感知不到傅玄野的位置。
他把紅繩貼在心口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空中萬里無雲,明月高懸。
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仿佛給大地披上一層銀紗。
問天宗正殿的廣場上,燈火通明。
宗門裡上下七萬餘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身子打著哆嗦。
傅玄野坐在椅子上,渾身散發一股戾氣。
他的腳邊放著桑言的洞府,左手抱著一盆白梔子花,右手展開一封信,擰著眉盯著信上歪歪扭扭的字。
「師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不在你身邊了。
子弦姑娘很好,她才應該成為你的道侶。
我已經和慕流欽定下了你們的婚約,算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
祝你們新婚快樂!」
肖鷹跪在最前面,匯報著這幾天的事。
傅玄野手指收緊,那張紙在他手中瞬間燒成灰燼。
「你說他跑去慕流宗,定下了本尊和慕子弦的婚事!」
傅玄野的聲音很低,不帶一絲溫度。
肖鷹不敢抬頭:
「是的,桑公子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斷念城的望江樓里。」
傅玄野冷笑一聲:
「好啊!真是太好了!」
傅玄野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身後湧出大量黑色霧氣,將廣場上跪著的人包裹住。
黑霧中,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對著眾人搜魂完,傅玄野握了握拳頭,直接去了慕流宗。
慕流欽坐在書桌前,握著筆寫著什麼。
突然一陣風,吹滅了屋子裡的燈。
慕流欽抬起眼,門窗都是關起來的,屋內的燈卻滅了。
他瞬間警覺起來,卻察覺不到危險在何處。
黑霧化作一隻強壯的手,直接掐住慕流欽的脖子,把人從地上提起來,懸在半空中。
慕流欽沒辦法呼吸,手拍打著面前的粗壯手臂。
就在他以為,脖子快要被扭斷的瞬間,被那東西鬆開了。
接著,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擠壓著慕流欽的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