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眼疾手快,抓住桑言。
「桑言哥哥,你喝多了。」
「我沒醉。」
桑言揮開三月的手,抱著桌上的酒罈子,仰頭咕嘟咕嘟喝起來。
「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要離開?」
三月盯著桑言,眼底滿是疑惑。
酒罈子從桑言手裡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尖銳的破裂聲,讓桑言的理智稍微回籠一點。
桑言跌坐進椅子裡,他呆愣的目光盯著前方:
「我只是崇拜他,不是喜歡,不喜歡。」
三月輕笑一聲:
「我又沒說是誰。」
桑言瞥了一眼三月,嘴唇泯成一條直線。
他眉毛皺在一起,眼眶裡蓄滿淚水,金豆子顆顆落下。
「都是我的錯,別哭!桑言哥哥……」
三月手忙腳亂,拿手帕去給桑言擦,被他一掌揮開。
「別碰我。」
桑言像只渾身炸毛的野貓,露出鋒利的爪子,作出隨時攻擊人的姿態。
又凶又可憐的模樣,戳在三月的心巴上。
「你這麼好,傅玄野眼瞎心盲,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根本配不上你。」
「不許你說他壞話。」
三月嘆了口氣。
「桑言哥哥,你知道心裡的傷口,怎樣好的最快嗎?」
「怎樣?」
「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帶你去治療。」
桑言疑惑地盯著三月。
三月靠近桑言,他低聲道:
「現在該休息了。」
三月指間碾碎一顆白色藥粉,粉末飄進桑言的口鼻,他很快沒了意識,暈倒在三月懷裡。
三月把人放回床榻,關好門窗,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桑言一夜無夢,睡得很香。
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睡眠了。
桑言只要閉上眼睛,不是夢見傅玄野抓他回去,就是夢見傅玄野將他亂箭射死,穿成刺蝟。
總之沒有好夢。
桑言躺在床上,抻了一個懶腰。
敲門聲驟然響起。
「桑言哥哥,你醒了嗎?我進來了。」
桑言拉著踢到一邊的被子,蓋在身上。
「進來吧!」
三月端著一碗藥,手裡提著藥箱。
「該換藥了。」
三月坐在床榻邊,將藥碗遞給桑言。
遠遠就聞到苦的要命的藥,桑言憋著一口氣,仰頭把藥喝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