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的神識,已經將整個寺廟洞察到底,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朝山頂上狂奔而逃。
傅玄野身後的暗衛一擁而上,幾息間,那人就被按在傅玄野的面前。
身子打著哆嗦,跪在地上。
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斗篷,把整張臉都蓋住。
此刻趴跪在地上,臉緊緊貼著地面,嘴裡喃喃道:
「別殺我,別殺我!」
傅玄野的神識窺探不到,他修為的高低。
傅玄野坐在一張黑漆木椅子裡,修長的雙腿交疊著。
他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用絲帕細細擦拭著。
「本尊時間有限,不喜拐彎抹角。問什麼,答什麼!否則,本尊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是,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傅玄野沉聲道:
「你逃離魔獄時,用的符咒,是從何處得來?」
那符咒,傅玄野曾經見桑言,用過多次。
無論多厲害的陣法,都無法將其困住。
傅玄野曾經審問過鹿離很多事,卻唯獨忘記,問這符咒一事。
鹿離說這裡的一切,都是他鹿離所創作出來的。
他們所有人,都只是話本里的一個個人物。
他們的命運早已註定好,他原本該死無葬身之地,死後被萬人唾棄,遺臭萬年。
是桑言,改變了他的命運,把他從泥潭裡拖了出來。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本該屬於顧冷。
是桑言,把這些從顧冷手裡搶過來,送給了自己。
鹿離說了很多,桑言家鄉的樣貌,習俗,各種新奇的東西……
那裡充滿了無盡的誘惑,讓人流連忘返,一去不復回。
和傅玄野在桑言的幻境裡,看到的樣子差別很大。
鹿離告訴傅玄野,只有兩個相戀的人,才能永遠在一起。
可桑言,還不夠喜歡自己。
傅玄野擔心有一天,桑言會用這種無所不能的符咒,離開這個世界。
「大俠饒命,小人不知什麼魔獄,更不知符咒是何物,大俠饒命……」
傅玄野眸光冰涼,一道金色的靈力,將那人身上的斗篷撕得粉碎。
地上跪著的人早已嚇暈過去,腥騷的尿臭味散發在空氣中。
肖鷹將人翻過身,斗篷之下,只是一個滿臉髒污的叫花子。
「尊主,我們被這傢伙戲耍了。」
傅玄野拳頭捏得咯吱做響:
「好一個調虎離山。」
傅玄野將靈力匯入無名指的婚契之中。
桑言果然不在客棧了。
西澤鎮,百寶殿的三層閣樓上。
桑言雙手被繩子束縛住,肩膀被兩個高大的壯年按住。
「讓你們把貴客請來,你們就是這般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