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剛剛割開餵換魂草的地方。
傷口被法術掩蓋住,微癢帶著刺痛,桑言身子一顫。
傅玄野的拇指移開,往下挪了一寸。
因為反覆割開,有道很淺的瘢痕,雖然已經癒合,嫩肉的觸感,像是在心口撓痒痒。
桑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用力甩開傅玄野,一個勁兒往外跑去。
嘴裡喊道:
「我,我去買糖炒栗子。」
桑言只顧著往外逃,和門口走進來的人撞個正著。
準確來說,是還沒撞上,就被一道金色靈力摟住腰肢,拉回了傅玄野的懷裡。
那人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護衛,亮出鋒利的劍刃,對準桑言和傅玄野。
「哪兒來的刁民,居然敢冒犯我們少爺。」
桑言沒看清被他撞到的是何人,只低頭道了歉。
對方不依不饒,拔高音調叫囂道:
「斷城靜止打鬧疾跑,進城時,沒有看見城規嗎?」
他還真沒看見。
現在斷城由幾大宗門掌著,規矩繁多。
而且仙盟盟主大選在即,顧冷自然在參選名單中。
桑言擔心撞上三味宗的人,尤其不要撞上那個晦氣的顧冷。
兩人做了易容,也沒人認識。
桑言不想把事鬧大,繼續軟著態度,低頭道歉:
「這位大哥說得是,在下以後不會再犯了,各位大哥今日在店裡的消費,全算在在下頭上,就當是給各位大哥的精神損失費了。」
一道清俊的嗓音響起:
「什麼叫精神損失費?你當我三味宗,會差這點錢!」
桑言抬起頭,便看見對方穿著三味宗的道服。
壯漢讓開道,露出身後一身白衣的顧冷。
他雖是易了容,腰間佩戴的白玉劍,誰都認得。
他的手掌握住劍柄,劍刃即將出鞘。
真晦氣。
想來應該被他認出來了。
桑言站直身子,下意識把傅玄野護在身後。
原著里傅玄野被顧冷所殺,每次看見顧冷,桑言心底便不由升起一股恐懼不安。
「所以,這位高風亮節的道友,想如何?」
顧冷雙手抱臂,下巴指了指桑言和傅玄野,他身邊的護衛粗狂的聲音響起,替他把這些話說出來:
「跪下,給我家少爺磕頭道歉。」
桑言哼笑一聲。
「各位道友聽一聽,這位就是三味宗宗主顧冷,聽聽他嘴裡說的什麼話。
欺壓尋常百姓,就是你們三味宗的族規?囂張跋扈,蠻不講理,我看你們三味宗,遲早要亡……」
「放肆!」
一道凌冽冰寒的劍氣朝桑言直逼過來。
顧冷一招下死手,劍氣幾乎要將整個客棧都夷為平地。